水倒入脸盆内。
“暖水瓶里有水。”
“没事儿,热。”关平安看了看齐景年,终究还是没问出你们俩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明天就上课?”
“对。”
“见过陈爷爷他们了没?”
齐景年点了点头,递给她毛巾,“人多不好说话,晚上过去再说。”说着,他又瞟了眼平安的刘海。
放好书包出来的关天佑就没他这般含蓄,刚刚是在外面人多有些话不好问出口。难道有人欺负他妹妹?
找死!
“咋回事?”关天佑摸了摸自己额头,“你不是说要留长发扎辫子?咋又剪了?天暖了该多热啊。”
关平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就是突然觉得每天扎头发麻烦。你们俩没在家,我都起晚了。今晚想吃啥?”
她身边的齐景年朝天佑微微摇头。
关天佑见状笑了笑,“随便对付几口就行。我们一回来,娘她就准备了老大碗的面条。妹妹,……我来烧火。”
想要许下以后不管自己去哪儿都带上妹妹,可突然之间,关天佑发现这个承诺很难很难,就如这趟出门。
城里街面上是平静了下来,可还有比狠叫板的。就说他妹妹原先打下的三条胡同现在也有时常约架。
他要是说如今有顽主和一些“老兵儿”他们一有不对付就大喊着,“口里口外,刀子板儿带?”
都不用他解释的,妹妹就懂这问的是咱在胡同里打还是在胡同外打呢,用刀子,还是用板带呀?
然后,她准会想回京城兜一圈儿好统一江湖。毕竟她来信也问了她三条胡同的小伙伴们如今都咋样了。
“哥哥,你们俩出去没打架吧?”
刚坐下想烧火的关天佑闻言差点抖了抖,“我是斯文人。再说了,我和哥俩人好不容易回去一趟那能还用大人担心对不?”
“有道理。”再说现在城里大部分学生一毕业基本上就开始下乡插队,人数急剧减少,城里也乱不起来。关平安重重地点了点头,“你们出门干啥,我都不担心,就怕你们一时马虎了。”
齐景年深觉得这个话题很危险,随时有可能让天佑被他的关关牵着鼻子绕呀绕的给绕进沟里。
“天佑,给关关说说地铁的事儿。”
“对了,妹妹,我没在信里和你提地铁对不?”
“……”关平安瞥了眼齐景年,笑了笑,“梅爷爷在信里有跟我提过,说等我下次过去就乘坐。”
“你都知道啦?”
很遗憾对不对?让你们瞒我!“嗯哪,没啥好稀罕的,不就是火车在地底下开嘛。它要在海底下开,我服了。”
“你厉害。”
“厉害啥呀,飞机还在天生飞呢。”不提飞机还好,一提起,关平安手上的动作一滞立即看向齐景年。
齐景年朝她微微点头。
关平安暗暗吁了口气。齐景年为何临过年之前赶回去,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她。当然,他也瞒不过她爹。
所以,这坏小子也算被齐老他们给赶回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