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除夕,一直到正月初六,被惦记的关有寿他们几人总算归来,可也惨得让关平安顿时红了眼眶。
“爹爹,你们咋成了灾民?”
对的~
就是灾民。
爷仨个个身上的军大衣早已不见绿色,破的口子也多,补丁都没好好打就在上面缝了几针线。
手闷子都没了不说,她织的厚围巾全没了,瞟了眼个个的大巴掌,关平安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埋怨?
还不如快快准备热水,准备药膏,准备纱布……再瞅瞅一直掩耳盗铃着不肯脱靴子的爷仨,还等啥?!
结果,自认逃过一劫的关有寿三人洗簌过后喝着大米粥时就见某人板着小脸帮他们涂着药膏下手贼狠。
——闺女怒了~
——妹妹火了~
——关关生气了~
反应最快的还是关有寿。喝完粥,嘴一抹,趁着俩兔崽子还没上完药膏,他立马往炕上一趟打起呼噜。
——原来你是这样的爹?
关天佑眼巴巴地看着侧身帮他老子盖被子的齐景年:接着咱们俩咋整?妹妹一哭,我可真没招儿。
——虎,实话实说呗。
——你确定?
——对!
“小乖乖,老实点,敢乱动小心我喊老太太她们过来。”
“噗呲”一声,关天佑忍不住笑出声。
“你也是,还哥哥呢?难怪这些天我老觉得冷,老觉得手疼,老觉得脚疼,老是提心吊胆的。”
关天佑赶紧举起包扎好的一双手,“妹妹,我错了。”认错的同时,他还忍不住朝哥们得瑟地扬了扬下巴。
——瞅瞅,啥是双胞胎?
——你就臭显摆吧!
“……算了,都包好了,你们快睡会儿吧。伤口还好处理,老多冻疮可咋整?很难好的,痒了别抓哈。”
关平安这个忧伤的~
一时恨不得把这仨人往她的水葫芦扔,要是就池水都不烧开也不掺上普通水,还不得要养上几个月?
可真要是直接往浴桶里倒池水,她怕附近的鸽子鸟呀,猫的狗的,就连老鼠和蛇都不要命地冲向她家。
幸好她没干这种蠢事,不然真要挨削。一起同行归来的何止就仅仅是关有寿他们仨人,谁不是个个带了伤。
可以说比起绝大部分人来说,他们仨的身体素质好了很多,更是幸运很多。比如同行归来的齐建军就不得不先回单位交最后一批稿子。
连着半个月来忙得脚跟打后脑勺,挤在卡车回来的途中也无非安睡,这一躺下,原本还佯装入睡的关有寿还真睡着了。
等关平安从小厨房再倒回来时,从来入睡不会打呼噜的三人躺在炕上发出的呼噜声在外面都听得到。
想来是真累极了~
关平安又出了正房去往隔壁院。她要是不先给齐家打个电话,齐老太太肯定一得到消息不管多晚都跑来。
“是的,奶奶,有,好在不严重,我已经给他们包上纱布。嗯,嗯,是的,我只敢给他们先喝粥。”
听听~
瞅把老人给担心的。
挂了电话,关平安想想还是给她梅爷爷再去一个电话。当然,这次她就就不会谎报军情,肯定是雪上添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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