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梅大义的笑容,突然的,关平安歇了原本计划好今晚与梅老谈谈的心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同理,她不是义爷爷,还犟什么犟,打住吧。
洗衣机,她在友谊商店见过,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机子。放满水,插上电,脏衣物就在水中滚动。
滚着滚着,完了。
科技再发展,也许有天连漂洗晾晒都省了,直接烘干。就如谁知这世上居然还有一天不用点油就能亮的灯。
她娘很开心。
跟个孩子似的不倒水,她娘就仅仅围着洗衣机都爱不释手,她猜想中的埋怨霍霍钱的画面都没出现。
是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想啥呢?”
关平安失笑摇头,“我以为你大嫂还没走。”说着,她捂嘴打了一个哈欠,“今天玩累了,我先回房了。”
你倒会找借口,齐景年好笑点头,“我送你回后院。”
后罩房。
不意外的。
也有礼物等着她。
爷爷们送了,哥哥们送了,她爹娘如何会忘。
齐景年放好关平安带回房的“礼物”,凑到她身边看着她手上的一张卡片,看着看着,他闷笑出声。
——爹的宝贝,娘的心肝:你可以不懂事一些,你可以不贴心一些,你还可以蛮不讲理一些,只要你开心。
关世叔,好样的。
原来还可以如此不拘一格。
他又学了一招儿。
“有啥好笑的。”
“替你开心。”齐景年推了推她,“爹的宝贝,娘的心肝,先打开盒子看看里面都有什么礼物……”
“分你一半。”
“你的就是我的。”
“……”这坏家伙越来越油腔滑调了。关平安掏出手帕先擦了擦手,这举动又让齐景年闷笑出声。
关平安拆开上面报纸包的一个盒子,等看到露出真面目的木匝子,她怔了一下,打开后更是一愣。
齐景年看着盒子内的银手镯银脚链,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家里不缺玉料,更不缺买金首饰。
“这是我娘准备的。我爹从洗三、百日、周岁到每年生日,我祖父都有准备长命锁和手镯脚链给我爹。”
那一年义爷爷初上马六屯,期间在省城见到她祖母,让她画了押后,她祖母才还给她爹那些东西。
之后,她将那一堆银的金的玉的让她娘过目时,她娘就问这里面有没有外家,就是她爹的外祖母给的。
“然后你就问了你兄妹俩人洗三到周岁,你姥家有没有给,是不是一早就被你奶给收走卖了?”
关平安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真缺心眼,还能大咧咧地问出来?我爹当时就说了没有。”
“我爹的那个姥姥给我爹的东西早被关绍宽败光了。那时我娘就说等我姥家日子宽松了让我姥补上。”
“我以为过了这么久,我娘已经忘了。现在看来我娘是没忘,她一直都有记得。我娘这是告诉我,她要自己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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