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胜军,打仗还是脱不了流寇习性。”谢汉三听着回来的几名东岸民兵的汇报,朝刘昂笑着说道。
“本来就是流贼出身嘛。”刘昂裹着厚厚的羊袄,喝了一口酒暖暖身子,懒洋洋地说道:“再说了,就凭他手头那几个歪瓜裂枣,去打英国人?还是去冲击设防完备的英国工事?不可想象!流贼的长处不就是避实就虚,扬长避短嘛,我看他打得还不错。而且你看现在这鬼天气,居然下起大雪来了,而且看样子,这雪估计还得下上好几天。哈哈,这次英国人惨喽。”
目前河中堡方面几乎已经暂停了所有活动,就连那些下两旗的奴隶们此刻也都窝在铺满干草和芦苇的木屋内躲避恶劣天气。在东岸人的教导下,这些土著们的生活如今已经改变了很多,他们垒起了土灶,学会了烹煮食物;一些不良的卫生习惯也得到了纠正;小孩也定期集中到东岸人的城堡内学习语言和简单的常识。总体来看,他们已经逐步脱离了以往那种愚昧、野蛮的生活状态,开始向文明的方向进化。
谢汉三也拿起了桌子上一瓶河中大曲猛灌了两口,然后又抄起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嚼吃了起来。他刚刚带领一部分士兵巡逻完毕,外面雪下得很大,仅仅一晚上时间,河中堡附近的农田、河塘、沟渠、房屋上就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
下雪前刘昂已经组织人手修建了很多砖瓦房,这些都是分配给东岸居民们居住的。不过目前数量还是不够,很多人仍然住在木屋内。不过好在多少都有了个栖身之所。再加上入冬前就已经收集好的大量柴草及蜂窝煤。冬季取暖也不用愁。比起开普敦那边只能栖身在四处漏风的遮雨棚下的英格兰人那是天壤之别。
既然下了这么大的雪,那就不能再让那些八旗军留在山里了。刚才刘昂已经签署过了命令,命令孙胜军带领尚存的八旗军开始撤离。本来他是准备让那些带着十几辆大车的辎重部队也一起撤回来的,不过在惊闻他们这几天已经陆续收拢了二十多名逃亡的英国移民后,他果断决定让他们继续留在那里,并多派出一些骑兵,扩大搜索范围,看看是否能找到更多的英国逃亡者。
“对了。听说最初逃亡的那两个爱尔兰人已经恢复了?”谢汉三一边喝酒一边问道。
“嗯。”刘昂点了点头,“算那小子命大,体内有些炎症,引起了低烧。我们也没有药物给他治疗,最后只能给他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再给他提供一些热水、热食之类的照料,最后他还是靠自己的抵抗力扛了过来。”
“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谢汉三嘿嘿一笑,“你就没让他到英国人的城堡下去宣传一番?有对比才能动摇敌人的意志啊,让他去英国人那里多宣传宣传在我们这里吃得多好。生活得多愉快什么的,保管让那些快冻僵了的英国土包子争先恐后地跑过来投奔我们。说穿了。这些人都是在英国国内快混不下去而到海外殖民地碰运气的,跟谁混不是混啊?我们这边多拉过来一个,英国佬那边就少一个,这笔生意多划算。”
“我这么算无遗策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节呢。你放心吧,我已经通知了那边,让那些投靠过来的英国人去好望堡那边集体鼓动英国移民出逃。我们的人不出面,就让那些英国人去,就算以后英国人找上门来我们也有说辞,哈哈。”刘昂笑着说道。开普敦这座港口对东岸人的威胁是不容置疑的,对河中堡更是具有强烈的竞争性与压迫性。如今只要有任何事能够削弱开普敦英国人的实力,刘昂都很乐意去做。
“英国佬还能有以后么?”谢汉三嗤笑了下,“眼前这关就不好捱啊,他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正当刘昂和谢汉三两人喝酒闲聊的时候,外面突然有卫兵进来报告,码头上驶来了几艘来自本土的船只。
刘昂和谢汉三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诧异,运输船队刚离开河中堡二十多天,这怎么就又来船了呢?两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干脆一起跑到码头上观看。
只见河中堡经过清淤的深水码头上,一艘巨大的双层甲板战舰以及两艘小型船只默默停靠着,三艘船顶桅上海军的双剑苍鹰旗猎猎飞舞,帆面上张牙舞爪的双头鹰阴阳鱼国徽图案更是夺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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