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2年7月5日,东岸共和国的两艘探险船在东南风的吹拂下逆风抵达了虾夷地附近的利尻岛。李毅带领“斩波”号探险船在岛屿北侧转悠了好半天,最好才选定了后世日本的鸳泊港作为东岸船队的过冬场所。
这个岛深处日本暖流之中,西北侧的礼文岛是其天然防风、防波堤,而鸳泊港所在地的西侧一个延伸至海内数百米的小型半岛又将从西北方向涌过来的海浪挡在外面,确实是一处良好的天然避风港湾。加之其终年不冻,岛上降水丰富,还可以开垦出部分耕作农地,作为黑水港的前哨港和过冬基地再适合不过了。
岛上的少数阿伊努人惊惧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帮突然出现的外来者前来此地做什么。李毅等人没有太过关注他们,只是用船上剩余的少许布匹与他们交换了一些海产品,算是提前联络一下感情。
7月6日,东岸探险船队离开了利尻岛,一路南下,穿越对马海峡、走台湾以东洋面,直奔澳洲大陆东南角的金山港本而去。此番南下,在赤道以北洋面两艘船一直是逆风航行,不过当越过了赤道进入南太平洋后,两艘船又可以顺着东澳大利亚暖流南下,相当便捷。因此,两艘船此次也只花了大约一个月出头的时间就从利尻岛抵达了墨尔本,与几个月前北上时所花费的时间差不多,中途除了在拉包尔港附近补充了一下新鲜淡水和椰子外便未再做任何停留。
金山港如今已经是隆冬季节。海面上刮着凛冽的寒风,两艘探险船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驶进了金山湾。
谢天谢地,他们还活着!这是进入海湾后李毅脑海中所迸发出的第一个念头。是的。他留在这里的九十多名八旗武士还活着。他们此刻正站在码头上唯一的一座木质栈桥上朝两艘大船用力挥舞着手臂。
随着蒸汽绞盘的快速动作,“斩波”号放下了首尾双锚,稳稳停靠在了栈桥边。身披棉大衣的李毅第一个跃下了栈桥,他与到栈桥边来迎接他们的每一个八旗武士都轻轻握了握手,并用力拍打了下他们的肩膀以示鼓励。孤独戍守在这里的他们是不容易的,值得在
跟在他身后下船的是百来个挺身队2中队的士兵们,以及数百名朝鲜移民。经历了一个月的海上长途航行,这些人的身体状况都不是太妙。很多人甚至是被抬下来的。就连那些勇猛的赫哲人、鄂伦春人也是一样,这些最多只乘坐过独木舟在鞑靼海峡内航行过的勇士们何曾见识过大洋上面的惊涛骇浪。经历了他们永生难忘的噩梦般的一个月后,此刻一个个都成了软脚虾。当然,这些人都是幸运的,因为在航行途中已经有将近二十个伙伴永远离开了他们,他们被埋葬于海洋的深处,与黑暗同眠。
那六百个带过来的朝鲜人的死亡率还要更高,一是因为他们的身体状况本就没那些库页岛人强壮,再加上他们所居的舱室条件也要更差、更拥挤,因此在航行途中一共有将近150人被扔进了大海。一个月的死亡率就高达四分之一,可谓触目惊心。
挺身队和朝鲜人加起来将近550人。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全部放在金山港这边,很简单,因为粮食不够吃。当初路过这里的时候,李毅命人给他们留下了十五吨左右的粮食以及少量种子、农具,不过考虑到当时已经是4月底了,留在这里的九十名八旗武士既无时间也无人手开垦出一片农田来进行播种。因此,这十五吨粮食也就将将够他们再吃半年时间的。如果他们趁着冬天将田地平整好,一开春就播种生长期短的土豆和红薯的话,那么也许他们的粮食能够刚好维持到收获。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些新来的人之后,这脆弱的粮食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了。
这个问题比较麻烦,李毅挠了挠头,船舱里倒是还有三四十吨粮食,不过那是留在船上以防万一的,而且也得给接下来要去的孤山港留些粮食,因为李毅也没法确定孤山港那边今年来没来得及收获一茬粮食。不过在考虑再三后,李毅还是忍痛命令水手们从船舱里卸了十五吨红薯和五吨玉米下来,同时也将食物舱内一些即将变质的咸鱼、腌肉、熏肉什么的一股脑儿扔给了他们,省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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