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温和的,这次是怎么了?冲她们这么大吼大叫的?
方瑶明眸眨了两下,她之前声泪俱下的控拆了那么多,不及方张氏委屈两句,到底是自己的媳妇跟亲娘,跟她们这些侄儿侄女一比,感情的那杆称自然而然就会倾向那边了。
李月兰怔怔地道:“小叔子,我知道你救娘和陈菊心切,可你也不能把气都发在孩子身上啊!那都是里尹跟村里人的决定,咱求也求了,他们不答应,咱不也是没办法么?”
“求?嫂子,你求谁了?谁看见你求了?”若她有求,怎还会把人关到猪房去?方长远半是讥讽半是认真,要在之前,他一定相信李月兰会求里尹,可是听了王四的话之后,他一个字都不要信了。
“我……”李月兰语塞,她求里尹的时候,全村都看见了,需要叫他们来作证么?
咋连这种事,都值得他怀疑一下呢?
“你怎么说了,你说啊,你到底求谁了?”方长远看她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以为她又是在撒谎,更是不依不饶地逼问。
李月兰倒是想说,可看他这个样子,又感觉心凉凉的,不想开口了。嫁入老方家这么些年,她什么人,他还不知道么,居然这么不信她!
“嫂子,是不是心虚了?”方长远见她嘴巴闭得紧紧的,就更坚定她是在编造谎言博取他的信任,现在被他拆穿,无言以对了。
“我心虚什么?”李月兰没滋没味的反问了句。
“心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啊!”方长远气得口不择言,“嫂子,你说你平日总是一幅菩萨心肠的样子,看见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现在你婆婆和你弟媳进了猪房却无动于衷,我问你,你的菩萨心肠呢?都去哪儿了,还是说那都是你故意装的,其实这才是你真面目?”
“小叔子,你……”李月兰万万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尊敬有加的方长远有一天会这样跟她说话,一时气得不知如何反应。
就是三个孩子也是吃惊不已。
方瑶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够了,二叔,你说那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见她一个小辈跟自己拍桌子,横眉怒目,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方瑶么?
方长远直接愣住了,继而笑了起来:“瑶丫头,你婶子说你变了,我一直不信,我觉着你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刚才那一下子,我却是信了。”
方瑶抿了下唇,她能拍桌子,也是下意识之举,实在是方长远说话越来越过份。
“二叔,人都是会变,如果你也死过一次,你就知道,不变,你还会再死一次。”她看着方长远,然后拿起抹布将桌上的碎粥擦干净,认真的样了让方长远似乎又看到了往昔那个只顾着闷头做事,勤快羞怯的小丫头。
“你这什么意思?”
方瑶道:“二叔,有些话,我不说,是不想拆散这个家,不想让你痛苦难堪、自责愧疚。人人都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除了我娘,大姐跟正弟,我以为祖母和婶子也是知道的,毕竟我的改变也有她们的功劳。可是她们明知却装作不知,还叫那个劳什婆子来捉鬼,实在是让我心寒。”
害了她一次还不够,还来害她第二次,这样的祖母,这样的婶子,说真的,关猪房都不够,必须交到衙门受杖毙之刑!
李月兰知她要说什么,连忙出声阻拦:“瑶儿,不可以,你答应祖母跟婶子,那件事不往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