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这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道苍老严厉的声音。
随着话音的落下,陈菊和方张氏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比昨日去猪房看到时,两人更是衣着邋遢、浑浊不堪。因为没有点灯,那凌乱的头发,犹如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一般,毫无两样。
“啊,鬼啊!”
方横不知何时探出个半只眼睛,见到这样的方张氏和陈菊,又被重重地吓了一轮,后脑勺差点撞到炕壁上。
“横儿?是横儿吗?”方张氏听到那声音,疾步走了过来,“怎么蹲在床底下去了?快出来!”
那炕下有个洞,到冬日存柴禾和放杂物用的,洞口也就容得下方横这样大小的体积,方张氏虽是女人,也是钻不进去的,只得对着那洞口唤他出来。
可叫了半天没人应她,方张氏又不确定了:“那里头的是横儿吗?”
没人答话,各自看着方张氏,不是心寒、愤怒,就是失望,谁也没心情搭理她。
“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吗,问你们干嘛不说话,还有,你们都在这屋做什么?老大媳妇,你死了丈夫,成了寡妇,跟别的男人说说笑笑,我也不管了,你进老二的屋子做什么?给老二添闲话吗?”陈菊跟她一起关猪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她作为大嫂,趁弟媳不在家,进小叔子房间,让人看了会怎么想?
方张氏知道这话荒唐,也知道李月兰再狐媚也不会对长远下手,可就是止不住的要这么说。
她这关了三天的猪房,气都憋着呢,自是说话不会好听,不仅不会好听,且什么难听她便拣着什么说。
果然把李月兰气得满面通红,就连方长远也感觉过份了。
“娘,你胡说八道什么?”
叔嫂通奸么,这也太难听了点。
他娘虽然没读过书,也不是那种娴淑端庄的女子,但至少得体,哪像现在这般,一开口就难以入耳!
方张氏对方长远没把自己救出来,有着深深的怨气和不满,半点也没有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肉而积口德:“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自古男人名声变坏都是败在女人手上,她不懂事儿,你还不懂这个道理吗?你可是有妻儿的人,她再不济也是你嫂子,别净想着个不干不净的东西,败坏老方家的门风!”
“娘,你……”方长远见娘不知收敛,反而越骂越难听,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不知是谁掌上了灯,后就就见陈菊一把扑过来,死揪着方长远的领子喝道:“长远,你怎能干这样的事,我给你生儿子,伺候老母,哪样对不住你,你怎能这样对我?”
陈菊日防夜防,就担心方长远变心。她看不惯李月兰,也就因为李月兰长得比自己有姿色,漂亮,怕方长远也和别的男人一样被李月兰给勾走了魂,所以才一直针对李月兰的。
没想到,没想到……
陈菊泼还没撒完,方长远就一把将她扯开,陈菊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一来,方长远前账还没跟她算呢,老鼠药一事,虽不是她有意指使,但倘若不是她整日在家指桑骂槐,无理挑事,儿子又怎会耳濡目染,干出那样的事。二来,她刚从猪房出来,一身的恶臭,实在让方长远受不了。三来,今天的事,他正六神无主呢,没心思听陈菊撒泼。
看到方长远满脸的嫌弃和不耐,陈菊刚才的担心只是怀疑而已现在似乎得到证实了一般,愣了愣,然后捶胸捶地的大哭起来。
“方长远,你这个没良心的,现在就嫌弃我了,你要嫌弃早干嘛去了,当初别把我娶进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