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这是茶小绒昏过去之前听到的信息。
三天后。
茶小绒悠悠的醒来,她能感觉的到身体恢复了大半,扶着墙坐了起来。
原来,这已经不是她生活的地方,她穿越了。在昏迷的时间,她看到了模糊的记忆,是茶小绒的,却不是她的,茶小绒已经被河水淹死了,然后她就来到这个地方。
但是!她看到了什么,土!全是土!没有地板,没有瓷砖,纸糊的小窗,低矮的土房,身上厚重的棉被,她全都没有见过。
她可是三十世纪良好少女,中医世家,第三十一代单传,好不容易考上硕博连读,第一次瞒着爷爷去蹦迪,醒来就在这了。
“小嫂子,你醒啦!”
茶小绒迷茫地看着小女孩,“嫂子?你是谁?”
小女孩明显被茶小绒的反应吓到,“娘!娘!小嫂子被村东的河水淹傻了!她都不认识我了,这可咋整啊!”
小女孩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娘,你说小嫂子会不会像刘二驴家的三傻子一样,呜呜,我不想让小嫂子像三傻子一样。”
茶小绒有点傻眼了,看着小姑娘都哭的打嗝了。
祁大娘拿着擀面杖冲进屋里,“你这死孩子嚎啥嚎,你嫂子不没死呢,哭唧咧的!干啥!”
“小嫂子不认识我了,嗝!”
茶小绒有点尴尬,“阿,阿姨,那个,咳咳,我……”
“阿姨?你说啥!”祁大娘一横,吓得茶小绒有点想哭。
茶小绒从小父母双亡,是爷爷带大的,所以总是在同龄孩子面前自卑和怯懦些。
而祁大娘丈夫死的早,从年轻时就泼辣的很,出名的大嗓门。
“你知道我是谁不?”祁大娘指着自己问。
茶小绒摇了摇头。
“那她呢!”祁六月灵巧一躲,要不然她娘拿着的擀面杖就糊她脸上了。
“也不认识。”
“那好,不记得就算了,现在告诉你,我是你娘,这是你小姑子,你男人还有你两儿子在外面还没回来,你嫁到我们祁家三年了。先吃点东西,以后有你活干,你这丫头,瞅啥,还不快给你嫂子拿疙瘩汤去!”
茶小绒看着碗里的东西,稠糊糊的,上面还有个摊鸡蛋,香味勾的她肚子咕噜噜的叫。
看到小姑娘还在那哭,茶小绒心里酸酸的:“别哭了,我,不是,嫂子只是脑袋有点混,过几天就想起来了,没关系的。
她能感觉的到,她的存在给这个家庭带来的是负面与消极,但是至少祁大娘与祁六月是真心待她的。
茶小绒的眼眶红了。
“家里就有这个,知道你看不上,但是多少吃点。”
茶小绒刚要喝,一个大手就把碗夺了去,“娘,你给她喝这干什么,家里好不容易有一点面,不留着过年给六月吃,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白面,还有那鸡蛋,你给她是不糟蹋粮食!”
“我没有。”茶小绒想要辩驳。
“你什么?你不是读过书么,说什么不吃嗟来之食,想吃饭就得干活,六月才十三都在生产队挣工分了,怎么的大小姐?”
祁路凶的茶小绒眼泪刷的就掉下来。
祁大娘看着儿子反常的样,想一擀面杖削过去。
“娘,您别管,谁知道她是不是又作啥,这三年她少作了么?看什么看,想吃饭先把大旺二旺的衣服洗了去!”
两个孩子从东屋连滚带爬的跑到里屋,看到茶小绒哭,也跟着哭了起来,“爹你又欺负娘。”
“没有,没有,你爹没有欺负我,是我……是娘要给你们洗衣服,看这脏的,娘给你们洗完就是香香的了,不哭。”
“太好了,这样二狗子就不会说我们是没有娘的娃了。”大旺开心的说,二旺还不咋会说话,倒也跟着点头。
祁路眼睛沉沉的看着茶小绒的背影,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她洗衣服的过程中也一直盯着,盯的茶小绒后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