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惨白,与百里伊人的焦虑煎熬当中定了下来。
原本还以为这次的事情会牵扯到大和同空明之间,本来还心有担忧的皇上,见伊万沙主动给了退步,心头一松,正待要说几句什么的时候,忽然,皇上脸色一阵惨白,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陛下!”皇后面色焦急地搀扶起了皇上,在看到皇上吐到绢帕上的那一团血迹时,皇后的眉心拧了拧,不自觉地便露出了一丝复杂神情。将那沾了血的帕子悄悄卷起攥在手里,有意遮掩地开了口,“陛下染了风寒,还是快些回去歇息着吧。”
尽管皇后掩饰的很好,可百里秋水却还是注意到了被皇上已经开始咳血的事实。皇上并不是偶然风寒,而是随着他的年纪越发老迈,伴随着沉重的国事,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抗不住了。现在就已经到了吐血的地步,看来距离最后一场厮杀……就要不远了。
“陛下请留步。”就在皇上正准备离开时,伊万沙却又开了口,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当中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我们这次来,本就是为了要与空明联姻而来,现在珠儿的婚事并不愉快,陛下总不至于还会继续来搪塞给我一个并不称心的太子妃吧?”
这话,竟是赤罗裸地逼迫皇上,要他将百里秋水赐婚给他了。皇上面色微微一沉,正要开口,又是一阵咳嗽。皇后的脸色立即绷紧了起来,对着伊万沙摆出一个大度却又不是身份的微笑,“大和太子,迎娶太子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既然你有心迎娶,我们空明自然也会给你一个合适的人选。”
“只不过,昨儿皇上偶然风寒,今天身子有些不适,当务之急是要找太医为皇上瞧瞧,你的婚事,本宫也不能擅自做主,还是等太医瞧过皇上的病之后再做决定。”
“有皇后娘娘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伊万沙笑了笑,此后便不再多言。
为了不让伊万珠继续闹下去,在帝后二人离开之后,伊万沙便命令自己的人,全是劝说半是强迫地将伊万珠裹在了自己宽大的外衣当中,送回了原本暂住的宫殿。回去了梓青苑,皇甫翌辰打了个呵欠,“这好戏也看完了,秋水,咱们也该回去了吧。”
“我还有几句话要同秋水姐姐讲,二少爷可否在外面稍等?”
乐善开了口,皇甫翌辰自然是点头应允了,只不过在他等在外面时,却遇到了听说到消息,却晚来了一步的宇文润。
一见到他来,皇甫翌辰的脸色瞬间像是被冻结了一般,相隔很远都不难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森森寒气。宇文润并不是迟钝之人,眉心微微一紧,“二少爷对我如此有敌意,我可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就凭你昨晚在众人面前擅自说出的那些话,我就可以杀了你,你明不明白?”皇甫翌辰嗓音低沉,说出口的话都透着一股阴沉的愠怒。
宇文润脸上的神色却是分毫不变,“我虽然不清楚二少爷你真正的身份,但我却也不怀疑,你的确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我也想请二少爷指教几分,在那种情况之下,倘若我不像那样阻拦,难道二少爷更想要看到秋水被父皇赐婚,远嫁大和?”
皇甫翌辰冷笑一声,那斜挑起的狭长狐目,像是一眼就能够将宇文润的心中所想看穿,“你明知道就算是皇上真的赐了婚,秋水她也照样有法子将这婚事给毁了。你那一时冲动,说是趁火打劫都不为过!”
先前在宇文润冲动而起的一瞬间,皇甫翌辰还有些惊愕,随即却立刻便明白了宇文润的做法。宇文润是一个最沉得住气的人,就算是真的遇到了再怎么突然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做出如此冲动又不计较后果的事情。
而他这一次,之所以选择了这么做,他的目的只不过是在孤注一掷,就算是真的有人清楚,他这么做是在为了百里秋水解围,但他说出的私定终身这句话却是覆水难收,几乎所有人都会默认了他与百里秋水之间的关系。
宇文润轻轻一笑,神态之间却并没有半分不适,“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全都是因为秋水。倘若她不是真的对我有意,一个女子,又怎么会倾尽一切地来辅佐我上位?”
皇甫翌辰嗤笑一声,“你明知道秋水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自欺欺人没有错,但也不要太可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