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当中,究竟是哪一个,才最有可能为了空明做出这样刀剑舔血的危险之事?”
百里秋水轻轻一笑,“我只是个女子,这辈子不求什么,只求夫妻恩爱,儿女绕膝,过着和和美美的生活,实在没有道理要去为了那让我倍感厌恶的国家,做出这样置自己性命与不顾的事情来。”
“更何况,这信上头已经写的明明白白,我们大可以让人来验证一下笔迹,看这两个笔迹里面,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看着廖于海那渐渐沉下去的阴冷脸色,百里秋水又是一声轻笑,“这样一来,廖公子你觉得如何?”
轩辕浩心头一急,正待上前意欲开口之时,却被皇上低低一声令下,僵着脸,退到了一旁,不敢再多言语。
“笔迹可以伪造,可你的丫鬟,却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所有人,这信是从你的书房当中搜出!”廖于海咬牙,冷声道,“这总是骗不了人的,我看分明是你在污蔑我!”
先前便受了大笔银两的翠儿,当下自然不敢怠慢,又是连声证明,那信的确是她从百里秋水书房当中的夹缝搜出。
听罢,百里秋水反倒笑了起来,“你既然信誓旦旦,说那信是从书房的夹缝中搜出,如此便简单多了。皇上,还请您派人,带翠儿回一趟董府,去到我在董家暂住的院子,找到我的书房,再让翠儿指认,看究竟是不是这样一回事。我在董府住了这么久,都不曾发现过里面有什么密室夹缝,一个丫鬟,又怎么会对主子的书房了如指掌?”
皇上闻言,点了头,立即便命人带着翠儿,去到了董家。
廖于海紧紧攥紧了掌心,他的脸色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变得惨白无血色,修长挺拔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湿。他想要稍稍挪动一下脚步,却只觉得脚底一阵酸麻。
他有预感,皇上的人这一趟搜查,所带回来的结果会是什么。他猛然之间,便有了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之感。额角的青筋像是会随时爆裂开一般,压迫着他的头颅内里,令他头痛欲裂,几乎要连一丝声响也发不出。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铆足全力的出击,竟然如此简单就被她给轻巧化作无形!这次倘若他又是惨败,那他的下场……
廖于海就这样神情僵硬地立在原地,脑中就像是有一团火,正在不断地烘烤着他的大脑,令他的脑中变得一片混沌,除了一片雾蒙蒙的血色,竟是什么也看不见,想不出。
直到皇上派去的人回来之时,廖于海才被那一阵嘈杂脚步声给勾回了一丝神智。果真,在皇上派去的人身后,跟着的是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的丫鬟翠儿,她的脸色同样惨白,原本脸上的脂粉,也已经被眼泪和汗水冲了个稀里糊涂。
“回避皇上,下官已经按照这丫鬟说的去搜了,安王妃的书房里面根本就不见有什么夹缝,这奴婢根本就是在污蔑王妃!”
果然……果然如此!廖于海只觉得自己脑中像是有什么狠狠地爆炸了开来,他还是输了,他还是输在了她的手上!
“父皇。”轩辕晟睿斜睨一眼廖于海,冷声道,“事到如今,想必父皇也已经明白,这件事究竟是谁要害谁,又是谁在背后做那可耻之事了。”
“是我!是我又怎样?!”廖于海忽然仰天长笑起来,一双几乎要圆瞪出眼眶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向前踉跄几步,却被侍卫给一把推开,他竟像是一个丝毫不动武功的人一般,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却笑得更加猛烈了起来,眼泪从那大张着的眼睛当中诡异地滑了下来,他笑得浑身都在剧烈颤抖,连话都要说不连贯了一般。
“我又输了,我又输了啊!”廖于海大笑着,从喉咙当中嘶吼出的声响却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只是不明白!百里秋水!为什么你总是能赢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就算是死,都胜不过你这个毒妇一分一毫!为什么?!”
百里秋水淡淡一笑,似乎对他之后那些失去理智,破口大骂而出的污言秽语毫不在意,“廖公子,是你千方百计陷害我,想要置我于死地。做尽恶事的人是你,自古邪不胜正,你当然要输。你所种下的一切恶缘,总有一天都会结果,这就叫做血债血偿。”
最后那血债血偿四个字从她的口中道出,旁人听不出丝毫异常,可廖于海却明白,她这句话的真正意味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