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秋的问话。
闻人秋见她一副愣神的样子,心中一紧,能从他们二人口中得知的,想必就是景珏的事情了,难道宁雨宣是要后悔了?
果不其然,他随后便听到宁雨宣说道:“我要回去。”
闻人秋脸上扬起一抹苦笑,叹了一口气,其他的都没有问,却是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小白呢?也要一起带回去?”
见闻人秋的这副样子,宁雨宣心中也升起愧疚的情绪,同闻人秋解释道:“我只是回去一趟,刚才我听他们说景珏因为我的事情,被皇上处罚了,现在在行军途中昏迷不醒着。如果他因为我的事情而丢了性命,我恐怕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对,她将心底所有的情绪都归咎于内疚。根据刚才两人在外面的谈话,她清楚,那种鞭伤除非有很好的药材,否则就算是晏无萧在这里,也没办法让他很快好起来,她看向闻人秋怀中的小白,最好的治伤药材,不就在这里吗。
宁雨宣的这番说辞,闻人秋也觉得十分合乎情理,心底渐渐放松下来,“那好,我送你去找他,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南疆。”如果不跟着宁雨宣的话,他担心她一见到景珏,决定离开的心会渐渐崩塌。
倒是宁雨宣不忍心他一直为了自己四处奔走,“你就带着小白在这里等我吧,我自己过去便可,等送完了药,我便立即回来找你。”
这个想法闻人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你不会武功,万一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不在你身边,谁能救你?”
可是自己现在已经给闻人秋添了太多的麻烦了,“我快马赶过去,两三日便能赶回去,你要是跟我一块过去,小白也要带过去,那样更容易被人察觉。”
闻人秋觉得喜欢一个人这件事情,可真不是人做的,对方开心你便高兴,对方难过你便伤心,对方不管说出什么话,你都觉得甚有道理。他只好妥协下来,“那好,不过玉哨子你还带在身上吗?”
宁雨宣笑了笑,从怀中拿出玉哨子,碧绿莹润的玉与闻人秋腰间的玉竹笛,显然是同出一家,“我一直带着,若是遇到了危险,我便吹玉哨子找你,你看可行?”
闻人秋甩下怀中肥胖的小白,心想下次的确是不能再给它肉吃了,他一把拿过宁雨宣手中的玉哨子,神情甚是别扭,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根红线,一边将玉哨子系起来,一边说道:“用线串好,你到时候就直接挂在脖子上,不容易弄丢。”
宁雨宣从来没有细想过,闻人秋为何会自己这么好,但是他从来不会让自己难做,亦或是让自己觉得有一丝别扭的地方,与他待在一起,总是很舒心。
她接下闻人秋串好的玉哨子,然后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你放心,不会弄丢的。现在他们还在这间客栈,想要等到明日一早才会离开。我今天晚上便离开这里,你带着小白躲开秦风的视线就好。”
见一切都在宁雨宣自己心里盘算好了,闻人秋只觉得一阵挫败,只好点点头,“你路上小心些吧。”
在小白的身上取好了唾液和血液,小白还趴在原地,无精打采地一动不动,好似是对宁雨宣的这番做派很是抗拒,还有一些委屈。
感觉到小白的情绪低落,养了它这么久,宁雨宣也知道它很是通人性,自己这样相当于背叛无余,她抚了抚小白的脑袋,随即便起身,拿着唾液和血液去和自己的伤药去配药。之前用小白做成的伤药,用在了景珏的胳膊上,效果很是显著。
半夜的时候,外面漆黑一片,无月也无星,宁雨宣连包袱行李也没有带,只带了一些银子和伤药。
闻人秋帮她将马牵了出来,正是前些时候莫潇湘他们送的千里驹,好在马儿乖巧,没有发出声响吵醒别人,客栈前面不远处的大枣树下面,宁雨宣正等在那里。
如果宁雨宣继续往北的话,那里气候会比这里冷上许多,所以下午的时候,闻人秋还是出去给她找了一件厚实的衣裙,此刻他将手上的白色斗篷递给了宁雨宣,“这个你还是戴着吧。”
另外又拿出一个锦盒出来,“这是我下午新做的一张人皮面具,想来你要去找景珏,想要躲过那么多眼睛,没有这个恐怕你是寸步难行。里面还有一个令牌,是我刚才从秦家兄妹那边偷来的,你应该也能用得上。”
闻人秋一时说了这么多,宁雨宣此时却是无言,没想到闻人秋下午的时间,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准备,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有些语塞,但还是说道:“闻人秋,你这样帮我,我真不知道要怎样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