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出出,但是她看到的最多的,还是不少郎中大夫打扮的人,她暗叫不好,难道是景珏出了事?
宁雨宣碰了碰一直放在袖袋里的上药,决定过去。
虽然人来人往混乱得很,但是守门的侍卫还是及其尽责,就在宁雨宣想要装作若无其事走进屋子里的时候,那侍卫立刻拦住了他,“你是干什么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不快滚!”
宁雨宣立即低头答道:“回大人,小的是昨日从临都那边过来的,奉秦大人之命过来给王爷回话,这王爷是不是醒了?若是醒了的话,小的也好把重要的事情告诉王爷。”
守门侍卫依旧拦着不让她进,“醒什么醒?王爷刚刚差点没了气,你不要在这里添乱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若是没有戴人皮面具,别人定是能看到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庞。怎么可能?他那般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看着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侍卫还站在这里愣神,守门侍卫扯着她的胳膊往外拽,“偏要我赶你走是吗?”
宁雨宣奋力挣开他,“你放开我,我有办法救王爷!”
可是那侍卫认定了他就是来找茬的,“你一个小侍卫还能就得了王爷,你怎么不说去救皇上?”
“既然他有办法,你就让他进来试试吧,”忽然里面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男女莫辨。守门侍卫暗叫不好,这个声音是王爷身边的那个孟大人。
这个声音宁雨宣不知道是谁的,但是她趁着侍卫一愣神的功夫,立刻挣开他的手,跑进了屋子里,说话的那个人站在床榻旁边,一身黑衣如同魑魅魍魉。
但是宁雨宣无心管他是谁,她看向景珏是趴在床上的,后背的伤显露在自己眼前,宁雨宣顿时眼眶一酸,强忍着没有流出泪来。
就见那个黑衣男子招了招手,示意屋子中其他人出去。
宁雨宣的声音因为割喉草,很是沙哑,此时又带了些许哭腔,听上去十分怪异,她拱手对孟千机道:“这位大人,您能否也回避一下,我定当会极尽全力救好王爷。”
孟千机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落在宁雨宣的头顶,让她自头顶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但是她没有抬头,态度很是坚决。
过了片刻,孟千机才一言不发地抬脚离开这里,宁雨宣才长舒一口气,拿出一直放在袖袋中的伤药,向景珏走过去。
而外面的那个侍卫见就孟千机一个人走了出来,忍不住心里好奇,问道:“孟大人,您就让那个小子留在里面?咱们不清楚他的底细,万一有什么问题?”
孟千机斜睨他一眼,临走之前,丢下了一句话,让那侍卫惊呆在原地。
“如你所闻,他曾经给皇上治过病。”
屋子当中。景珏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大片的鞭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早已化脓,宁雨宣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现在还在发着烧。他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似乎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
宁雨宣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大滴大滴地滚落到锦被上,晕染了一大片湿迹。如果她的逃离,是要以这样的代价来交换的,她宁愿失去自由。
收敛了心神,又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打开了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他受伤的地方。
中间景珏没有任何的声响或者是动作。上完了药之后,宁雨宣又拿起旁边的水盆,用湿巾挤干了,替他擦了擦脸。
她本来只是打算过来送药,但是眼下景珏的情况,比她预料中的还要严重,她这次必须要等到景珏好起来,她才能离开。说起来,从八年前开始,虽然相处的时间很少,但是好像她经常给景珏治病上药,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好像景珏遇上她,一直都在受伤。
宁雨宣坐在床边看了景珏一会,这才准备起身离开。现在他的伤口上了药,里面有雪狐的血液,相信伤口会没什么问题,但是还需要消炎退烧,光有特制的金疮药是不够的,她要出去写一张药方子。
正起身迈步要离开,忽然间手腕似乎是被什么拽住了,宁雨宣心中一时欣喜,以为是景珏醒了,但是她一回头,却看见景珏还是闭着眼睛,但是手却是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不放。
如果不是景珏闭着眼睛,没有清醒过来的意识,宁雨宣都快要以为他是认出了自己了。境界好似格外喜欢握紧自己的手腕,高兴的时候是,生气吃醋的时候更是。
但此时的景珏身子极其虚弱,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昏迷中,下意识地去握紧宁雨宣的手腕,但是宁雨宣很是容易地将他的手拿了开来,走之前又替他拢了拢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