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玉又是一阵咳嗽,她的病症可不是装的,“本宫知道了,你没看见本宫咳嗽得厉害吗,还不快去抓药。”
绿意走后,冯紫玉一个人想了很多,刚才宁雨宣听见了楚楚的话,她没有表示任何的态度,可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过这样倒也好,在冯国的时候,她们之间就是皇族与氏族的关系,在这景国中,她也不会让宁雨宣踩在自己的头顶上。
荒凉的地方,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地,寒风凌冽,宁雨宣看着这一切,觉得冷意渗入了骨子里,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她想着,似乎是北城城门外。
不远处,一个穿着锦衣铠甲的人,宁雨宣认出来,那是景珏,他手持残虹剑,就站在那里。宁雨宣心中一喜,立即朝他走过去,“阿珏!”是与北戎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吗?他终于回来了。
狂风猛烈地吹着,紫色的锦袍猎猎生风,景珏只是侧头看她一眼,转而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事情,他举起残虹剑。
这个时候,宁雨宣才发现,景珏的面前还跪着一个人,浑身被绑的结结实实,那人一身北戎的打扮,乍一看,竟然是那天她远远在城楼上看到的耶律东奇,“景珏,你要做什么?”她知道耶律东奇现在已经被捕,但是景珏,他这是要做什么?
景珏一言不发,没有回应,举起剑直接刺向耶律东奇的心脏,顿时鲜红的血喷薄而出,雪地里立即浸满了红色,耀眼刺目,宁雨宣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还是墨眸剑眉的他,脸上又回到了当初藏不住的戾气和寒意,宁雨宣才明白,骨子里的不是雪天的冷,而是从景珏身上传来的那股血腥的寒,嗜杀成性,这个词,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杀过人,她都快要忘了。
血溅在了景珏的脸上,他似乎是这时候才想起来宁雨宣的存在,撇过头去看她,脸上怒意未消,平日里带着淡淡缱绻温柔的墨眸,此时却是带着些许红色,那躺在地上的耶律东奇还在流着血,看着表情很是痛苦。
景珏迈步向她走去,嘴角扬起,但是掩盖不了他眼中的嗜杀,“宣儿。”
宁雨宣步步后退,那个生命渐渐在流失,她知道耶律东奇是北戎人,杀了他算是以儆效尤,但是这个人不该是景珏来杀,不该他亲自动手,血越来越多,宁雨宣觉得越来越冷。
她猛然惊醒,才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但是那梦太过逼真,她现在身上都冷的厉害,起身喝了一杯热茶,宁雨宣才渐渐回过神来。
床榻另一侧的还是空的,她努力让自己忘记刚才那个梦境,现在景珏还没有回来,这个时刻,她不应该多想。
腊月十四,距离岑尤带兵出城又过去了三天,景珏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之前每天周云都会传信回来,但是这几天城外一点音讯都没有。
天气清朗,梅林中还有荫蔽的地方积雪没有化,亭子中阳光正好,孟千机正在将千机阁的一些事务想宁雨宣汇报。
她面前放着古琴,素手在琴弦上面来回拨动着,可是那琴音杂乱无章,更别说听进去孟千机口中的话了。
孟千机看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收了手上的账簿,“主子,看来今日的汇报不必再说了,等你调整好了心情,属下再过来吧。”
黑色的身影在地上投出一道不长不短的影子,宁雨宣望着那片阴影,手指也停了下来,“千机阁的事情有你做主就行,只是现在城外的情形,还查不出来吗?”
除了现在景珏的安危,恐怕也没有什么能让宁雨宣心绪不宁了,“属下已经说过了,王爷身边属下并没有安插人手,这件事情主子该去问秦风。”
她拿起旁边的湿布,轻轻擦拭着琴声,“我早就问过秦风了,可是秦风一句话都没有透露。”她想起上次景珏派周云送回来的信,不日可归,可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孟千机低着头,“难道主子就不相信王爷吗?他有胆量有魄力,不过是小小的北戎,”他抬头,“主子就没有信心,王爷能赢吗?”
宁雨宣当然相信他能赢,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地去担心,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是如此。
梅林外面不知是什么动静,开始有些吵闹了,两人都没有去在意,孟千机忽然道:“明日属下要回一趟临都。”
宁雨宣一怔,这件事她都没有听过,“临都?你要去临都做什么?是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上次景鸿派碧落阁刺杀的事情?”
碧落阁刺杀的事情,孟千机都已经处理好了,其实他打算去临都,是为了救闻人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