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接下来,还是容自己想想,日后要作何打算吧,这才是当务之急。
宁雨宣一个人坐在花厅中,楚楚见到她,只是过来斟了茶,眼神在她身上游移片刻,就很快收了回去,自以为小动作没有被发现,宁雨宣只是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在楚楚要离开的时候,忽而喊住了她:“楚楚,你且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楚楚迈开的步子一滞,随后转身,只是低着头,回应道:“娘娘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宁雨宣一手端着茶盏,一手用茶盏盖子撇着茶末,动作缓慢且优雅,“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几年了,以前一直对我很是忠心,我只想问问你,你缘何要背着我对洛家兄妹做出那样的事情。”她问这话的语气极其平淡,听上去根本不像是在询问一个背叛自己的婢女一样。
楚楚原先只是在想着该如何解释,她对洛家兄妹所作的那些事情,但是她忽然愣住了,十几年、以前?她猛然抬起头来,看向宁雨宣,虽然对方还是那一副冷淡模样,但这不正是失忆之前的主子才会说出来的话吧?
“小姐……小姐,你都想起来了是不是?”一边说着话,她的双眼就已经变得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宁雨宣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放在旁边桌上,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但也只是浮于表面,“楚楚,你每每都是这样,一情绪激动,就还会叫我小姐,”她食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着,继续道:“可是楚楚,别忘了我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对洛家兄妹?”
就好似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楚楚眼眶还是红的,听到她的问话,神情怔忪着,宁雨宣就那般笑得没有任何情绪,双眸看着她。
楚楚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整理了情绪,说道:“洛家兄妹心怀不轨,奴婢只是不想叫这两人接近娘娘,昨晚奴婢也就说过了,若是娘娘想要惩罚,奴婢没有任何怨言。”还能有什么怨言,不管是失忆时的,还是恢复记忆的她,都不值得自己再掏心掏肺了。
宁雨宣却是摇摇头,“我没有打算惩罚你,我只是好奇罢了,想知道这样的答案。只是你说洛家人心怀不轨,但从头到尾,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我,”她站了起来,又问了一句:“现在洛彩云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楚楚脸色都变得煞白起来,她的主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轻言两语就将以前的事情带过,她明明记起了那些事情,明明都是一起经历生死的,好像是忽然之前丢了一颗心似的,变得这样冷酷起来。
她别过脸去,回答道:“娘娘要是想去找那洛彩云,大可以自己去找,现如今,奴婢也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躲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闻言,宁雨宣皱起眉来,难道是说,洛彩云失踪不见了?宁雨宣失去了感情,不代表失去了责任和其他的情绪,洛家人救了她的命,又照顾了她大半年的时间,而就在昨天,洛寒川死在了这座府邸,不管怎么说,照顾好洛彩云是她的责任。
但是洛彩云怎么会失踪?她下意识的便想着这是景珏所为,这样的意识升起,宁雨宣的眼神便是一凛,质问着楚楚道:“这事是不是景珏做的?”
楚楚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要知道,景珏现在也在找那洛彩云的下落,“娘娘问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且不说洛公子死得蹊跷,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死因,而皇上今日整整一上午,都照顾着您,您却这样怀疑他。”
现在的宁雨宣,完全就是下意识地觉得,这样的事会是景珏做出来的,以前比这更过分的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的,但是照顾她整整半日,她心中冷哼,谁知道他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心虚呢,还是有别的其他原因。
既然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宁雨宣也不再多问了,“既然彩云现在失踪了,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转身便迈步离开。
看着人影消失在那片竹青色的帘子后面,楚楚终是没能忍住,痛哭了起来,有委屈,也有难过。
因着记挂着宁雨宣的病情,景珏只在军营中待了仅仅半日,岑尤原本是不愿意让他离开的,眼下文书被盗走,他们多日以来的心血就这样没了,还有可能透露他们的部署情况,情况正是紧急的时候,但听到宁雨宣在府中发着高烧,最后犹犹豫豫,还是没再说什么阻挠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