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侯双眉紧锁着在储物空间内翻找了一通,而后用一截森白不已的白骨镇纸压在了顾云蒙的额头。
重度昏迷当中的顾云蒙气色因此而稍稍好转了一些,但也仅仅止步于此而已。
姜楚毕竟也算半个医药的行家,只看到这一幕是变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老爷子,这东西镇得住一时,镇不住一世啊!”
“再说了,就是当真能一直维持下去,那跟植物人有什么区别?就不能先弄活过来吗?”
鬼侯闻言鄙夷不已地白了他一眼:“她这受得是什么伤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
“血煞之术即便在冥国当中也属于见不得光的暗黑杀段,常人不要说化解,沾之必死都没有多磨叽的机会。”
“也就是你小子天生就克这类玩意儿,这才保着这个女人一路折腾到了我这里,能镇住一时已经算不错了。”
姜楚也知道鬼侯所说都是事实,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故作凶恶地瞪了他一眼:“我不管!我就要活的!”
“嘭!”
一把头号的大铁锤被姜楚重重墩在了面前,姜楚一手摸锤把儿一手指向鬼侯新近盖下的那几间茅屋:“否则就别怪我这南村之童欺你老无力了啊!”
“牲口啊!都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是吗……”
鬼侯绝望而悲愤地瞪了姜楚一眼,但拿这家伙是真的没辙。
“等着!不许跟进来啊!”
鬼侯恶狠狠看了姜楚一眼后,大踏步地转身进入了自己的茅草屋当中。
姜楚也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可现在也确实没工夫再好言哀求了,只能盼着鬼侯确实能念在往日的交情上再帮自己这一次。
至于之后再怎么加倍去报答,那就是顾云蒙活过来之后再去认真考虑的事了。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姜楚俯身轻轻理了理顾云蒙略显蓬乱的发丝,指尖无意略过那方白骨镇纸时,一股寒彻了骨的阴气由此迅速传遍了自己的全身。
“好霸道的冲煞阴气!”
姜楚也没想这里面竟然有如此犀利的阴森气息,虽说并未因此受到什么伤害,但整个人的精神也是顿时为之一振。
“废话,也不瞅瞅那是什么地方出土的东西?”
鬼侯说话间已经自茅草屋中抱出了一个极大的布包,上面沾满了湿润不已的黄土,看上去应该是刚刚从土里刨出来不久的。
“小子,你是真想把她救回来,还是故意假模假式地在我老人面前装个像?”
姜楚听到这个问题时微带嗔怒地挑了挑眉:“几个意思?我像是有时间干这些破事的人吗?”
“不像,你就是。”
鬼侯虽说嘴上这么说着,但下一刻却是没有半点迟疑地直接将那大包袱丢到了姜楚的怀里:“真想救她的话,我就这一个招儿,乐不乐意的随便你吧。”
“又卖关子。”
姜楚无奈嘟囔了一句,手头上很是迅速地解开了包袱上系得极紧的扣子。
而当他看到内中的东西时,整个人顿时就有些傻了:“我说,你这是不想救她回来吧?这是要送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