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家正好也有些急,等他们进来后,忙就叫人在后院备了小菜、茶水,一起坐下议事。
“这样下去不行啊”,袁东家最先开口,“一开始我们可都忽略了,这日常里,药铺里接待最多的病人就是风热、感冒、腹泻之类的,如今有了评价药,他们不用看大夫,自己拿药一吃就完事,咱们这药铺可怎么经营下去?只靠治其他大病,和这些平价药一文半文的利润,恐怕连坐堂大夫的薪金都给不起。”
徐大夫等三个小药店还好些,他们至少不用再给坐堂大夫付钱,可饶是如此,这一天几十文的进账,刨除给药店伙计的薪金,一家人吃饭都不够,就更别说进药材时的流动资金了。
五人商量半下午,觉得不行,这事儿必须得给县太爷反应,他们也是靖和治下的百姓,太爷应该不会眼看着他们吃不上饭而不管。
但是第二天到县里求见时,才知道太爷下乡督促春耕去了,连乐小姐也去了,最早也要三五日才回来。
没办法,以谢东家为首的五个人只好回去等着,路上,袁东家忍不住道:“县太爷不会早就看到了这一点,故意躲出去的吧。”
徐大夫听着这话不顺耳,“太爷为咱们县里做了多少事,会因为一点小事躲出去?”
谢东家比袁东家家产厚资格老,直接说他:“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爷这又是办酒坊又是无偿给张、陈两家豆腐方子的,一定也有办法解决我们的问题。太爷若真不想管我们,当初就不会把平价药柜设在我们药铺。”
试想一下,县衙里直接弄个平价药铺,他们五家药铺都得冷清下来。
“这样看来,太爷还是顾忌着咱们的生计的”,袁东家放心了些,转而又好奇,“你们说,太爷把豆腐方子给了张家陈家,会不会真像有些人说的那样,太爷和他们两家的女儿?”
后面的话不好直接说,袁东家伸出两根手指头示意了下。
谢东家立即打断,“你可别瞎说,方大人和乐小姐有多好,咱们县城的人都知道,大嘴婆传出来的话你一个大男人也跟着胡说?”
袁东家嘿嘿笑了笑,“这不是昨儿个听婆娘说了一句嘴吗。”
谢东家摇头,“知道不是真的就别以讹传讹了,若是传到方大人和乐小姐耳里,让他们冷了心,不再管咱们一县百姓的死活,那可不是玩的。”
此时的草帽村,村里每户人家的男女都穿上了自己走亲戚时才会穿的衣服,正规规矩矩坐在村东头一片平坦的晒谷场上,听最前面的乐轻悠说话。
乐轻悠说的是如何人工孵小鸡,这首先需要盘一个烟道通畅的炕,其次还要搭建正规化的鸡棚,最重要的则是小鸡孵化前,人体感知温度的变化。
前面两条还好说,大致一讲,村里这些大部分都会垒个灶台的男人就知道怎么做了,人体感知温度变化这一块儿却是有难度的,光讲不成。
方宴便让人准备了好几杯温热的水,一一摆在旁边的桌子上。
乐轻悠叫过来听讲的妇人排队到前面来试水温,“大家要记住这个温度,鸡蛋孵化初期,这个温度是最合适的……”
等大部分人把握了这其中的温度变化,乐轻悠和方宴才去村长家休息。
几个差役在前开道,后面则跟着满脸希望的村民,村长和几个乡老走在中间,陪着方宴、乐轻悠说话。
进村时,经过那一片沙地,村长暗暗感叹,幸亏方大人是个事事亲躬的好官,亲自到他们村子里查看情况,要不然他们这个良田只有五十多亩的村子还要祖祖辈辈穷下去的。
乐小姐还给他们想出了一条生存之道,虽然不知道那人工孵化鸡蛋能不能成功,但至少是一条路啊。
如果村里家家户户都能养鸡,那么他们便不需要依靠田地生活,另外养鸡出的鸡粪,也能用来肥田,养个几年,说不定能把村里那些贫瘠的田地养肥。
吃过午饭,方宴让人村长叫了村人过来,先在村长家后院的一间茅草屋里垒炕做示范,第二天又组织人在村口一片公共的地方搭了一间长约二十米的鸡棚。
“这个必须注意清洁通风,另外,可以让几家村人一起养鸡,如此也不会耽误了田间的农活”,带着人查看已经建好的鸡棚时,方宴这样跟村长交代。
村长一边听一边点头,“太爷放心,咱们不会忽略庄稼的。”
方宴说道:“鸡你们尽管喂,等下了蛋,派个人去县衙说一声,本官给你们找购买鸡蛋的下家。”
听到这话,村长心里最后一点顾虑都没了,当即下跪道:“草民代全村人多谢太爷体恤照顾之恩。”
方宴摆摆手,让他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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