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了许久,想……问您?”
萧樾的心情不太好,只简练的丢下一个字:“说!”
雷鸣从旁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的问:“您这趟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说是回京了,却并没有对北境放权,并且回京之后,又一再关注南境守将武勋家里的动静,甚至于是对皇帝的不满也都是写在脸上的,雷鸣一直以为他就是存了谋朝篡位的心,这才回来的。
可刚才听他跟萧昀说的那番话——
如果他不是在诓萧昀的话,就说明他没存那种心思的。
萧樾一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这一次倒是没有再瞒他,冷然道:“本王虽然没有野心,但气性和脾气却还都有,我不是非做什么不可的,就单看他们要怎么做了。萧植活不了多久了,整个朝廷在他的疑心病之下,这些年朝臣们要么庸碌无为,明哲保身,要么善于钻营,勾心斗角,再这么下去,整个大胤王朝也支撑不了几十年了。萧昀如果将来安分,本王会让他在那个位置上继续坐下去,如若他还是听萧植的,冥顽不灵,本王也不会手软。至于武勋——他背后有事儿,并且牵扯不小,本王得先查明白了再做掉他。”
萧樾是恨萧昀,但恨的是前世那个不择手段算计了他的萧昀。
当年他举兵反叛,杀回京城,在逼到萧昀阵前自刎的时候,那段恩怨就已经过去了。
如果现在的萧昀还是当初的那一个,他必然会不惜一切的也不叫对方好过,可眼前的萧昀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没有对他做出任何不顾血脉亲情的恶事,他不喜欢这个侄子归不喜欢,但还不到非要杀了萧昀不可的地步。
雷鸣听得胆战心惊,皇帝和太子的事反而不急在一时,倒是武勋……
“定远侯?他背后能有什么事?”雷鸣屏住了呼吸,紧张的追问,话到一半,又恍然大悟,“怪不得您之前让燕北去暗查他的那个夫人。是……跟他那个夫人有关?到底是什么事啊?”
萧樾道:“该你知道的时候,本王自然会让你知道。”
他既然不想说,雷鸣就也不敢再问了,只是左思右想之下,还是觉得有件事不问明白了不行,就还是大着胆子再开口:“主子,那您跟武家二小姐……您接近她,难道……也是因为定远侯?”
如果自家王爷就是拿那二小姐做筏子了,雷鸣就觉得自己可能得去撞南墙了。
毕竟——
他这俩月呕心沥血的从中调和,尽心竭力的哄那小祖宗,撮合两个人,是真的把对方当成未来的主母来供奉的,那奉献的都是实打实的真感情,不可谓不是用心良苦了。
一腔热血啊!那可是好不掺假的!
如果自家王爷缺德,纯粹是在利用人家小姑娘——
雷鸣觉得,作为帮凶,还是个卖力表演的帮凶,他这大概就真的没脸活了。
萧樾本来一直沉着脸,好不表情,这时候便是眼睛一眯,闪着寒芒侧目横过来一眼,凉凉道:“她是她,武勋是武勋!武勋的事,你在她面前一个字也不准提。”
“属下明白!”他这一眼的目光直射得人胆寒,雷鸣想也不想的连忙应诺。
萧樾继续举步往前走。
既然未来的主母是没啥悬念了,雷鸣就忍不住的又开始操心,“可是王爷,二小姐跟定远侯毕竟是亲父女,等到将来事发,她那边……”
这话,萧樾就不愿意听了,当即又横了他一眼:“你操的心是不是有点远了?要操这个心,你也得先有本事把她给本王哄回来才行。”
雷鸣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大好,未免再被波及,就干净利落的闭了嘴,心道谁爱哄谁哄,反正是你看上人家了,又不是我!
*
定远侯府。
孟氏为了自己一双儿女的那些烂事儿不断的操心,这段时间没太有精神顾别的。
前面两次萧樾过来,因为都是打着借东西的幌子,并且又是去见了老夫人就走,并不在后院滞留,内情她并不知道,也没有多想。
可是这一次,萧樾直接奔了后院,还带着大夫,喧宾夺主的闯了武昙的院子,这阵仗和动静,她就是不想知道都难。
后来听了消息,也是奇怪的不得了,可那会儿萧樾已经走了,她叫了人去打听。
武昙身边的两个大丫头的嘴巴撬不开,但是因为当时武昙又闹又骂的,动静周围都听见了,大家就隐隐约约的在传,说二小姐跟登门拜访的晟王殿下起了争执,惹得晟王殿下不高兴,负气而走了。
孟氏对这话将信将疑的,后来听说武青钰当时在场,就直接找了武青钰来问。
因为武青林兄妹的事一直不归她管,所以怕武青钰起疑,她这话就问得相当委婉:“听说昨天晟王殿下登门了,怎么没在前院让你大哥招待?你把他带到镜春斋的?这不是胡闹吗!”
“呃……”武昙和萧樾的事,武青钰因为和武青林之间达成了共识,其实也不想跟自己的老娘透露太多,就含糊着道:“哪里是我带过去的,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而且人都已经走了,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母亲你还管这个做什么?”
孟氏不是看不出来他的敷衍,但是自己的儿子她了解,既然这孩子就是要跟她兜圈子打马虎眼,她再多问也的白搭,就岔开了话题说别的了。
只不过,萧樾和武昙之间有接触,这件事还是让孟氏警觉了的,当即就吩咐人去盯武昙院子里的动静。
当天武昙那边没事,外面却在传晟王交出了兵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孟氏对此也是万分震惊,然后第二天,雷鸣带着那治疗骨伤的老大夫过来给武昙换药的时候,就被她的人盯到了。
“你说什么?”书容进来说明了情况之后,孟氏只觉完全的难以置信,“晟王的贴身侍卫带着大夫过来给武昙治伤换药?咱们自己府里又不是没大夫。而且——武昙伤不伤的,这跟晟王有什么关系?”
书容支支吾吾的,脸色很有点不自然的古怪,斟酌了一下才道:“夫人,有件事奴婢觉得你应该去问问三小姐。”
孟氏皱眉:“怎么又跟她扯上……”话没说完,就猛地拍案问起:“难道是那丫头又闯了什么祸吗?”
“不是不是!”书容连忙解释:“就是二少爷大婚那天,奴婢是后来听到的消息,那天宁国公府的周小姐不是伤了吗?据说在那之前,因为她的丫鬟在花园里差点烫伤二小姐,晟王殿下当场发怒,直接把人给废了……当时在场的,除了咱们三小姐,还有另外几个姑娘,这两天外面也有隐约的在传,都在说——晟王殿下似是看上了咱们二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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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隐隐嗅到了什么,老娘好像又能抓住机会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