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也改变不了事实。当初你妈拒绝,我却支持你,就是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结果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容亦琛又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这里面,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真的是让他难以置信。
“容亦琛,你给我听好了,你是容家的长子长孙,你没有资格颓废难受,你要振作,听到了吗?”
好半晌,容亦琛才应了一句:“听到了。”
“不等明天,今天12点之后,我要看到你出现在公司里,出现在容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我要看到一个雷厉风行的容亦琛!”
容亦琛对上容恒的眼睛,好半晌,点点头,应道:“……好。”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一言,九鼎。”
容恒看了他一眼,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清明,抬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容恒拍下去的力道很重,重得让容亦琛差点都承受不住。
但他还是咬牙挺住了这一拍。
容恒的眼睛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然后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走出门口的时候,容恒的声音传来:“望秋也好,望枫也罢,你才是这里的主人。”
容亦琛看向窗外。
已经十点多了。
…………
半个月后。
安城的郊区。
现在是大白天,这里却依然还是人烟稀少,一路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很少。
气氛有点静谧。
“容先生,到了。”司机的声音响起,“您记得拿好花束。”
“嗯。”容亦琛淡淡的应了一句,拿起放在旁边的花,下了车。
这里是墓地。
安城都说,这里的“房价”是全城最贵的,那么小小几平方米,就价格不菲。
这人没了,却住的比还在的时候更加奢侈。
“你在这里等着。”容亦琛说,“不用跟上来。”
“是,容先生。”
容亦琛顺着阶梯,慢慢的走了上去。
现在不是清明节,也不是什么祭祀先人的日子,所以几乎没有人。
容亦琛一个人走在石板台阶上,皮鞋摩擦台阶发出的声音,都能惊起旁边的飞鸟。
根据纪赫的描述,容亦琛很快就找到了孩子的衣冠冢。
他站在墓碑前,淡淡的望着。
墓碑上,只刻了两个字——
爱子。
除此之外,墓碑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容亦琛弯下腰来,把花束放在墓碑前:“……爸爸来看你了。”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从来都不是,一直都不是。
他不是最先知道云晨语怀孕的人。
他也不是最先知道孩子要被害的人。
他的消息,从来都延迟一步。
人烟稀少。
容亦琛举目四望,没有看见一个人。
这个时候会来这里的人,也只有他了吧。
“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也没有为你的母亲做过什么。现在都失去了,我才开始补偿你们,可是已经晚了吧。”
容亦琛一边说着,一边蹲了下来。
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的字。
爱子。
他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性别,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