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楠的指甲,扎到掌心。
她是擅长演戏。
可这次,她真的说不出口。
演戏是假的,是别人的人生。
现在,这是真的,她说服不了自己,讲这么违心的话。
而且,还是在民政局门口。
如果她说了,就好像,这场婚姻,是情投意合似的。
“拖延得时间越长,去医院的速度,就慢,你慢慢想,反正呢,我不急。”贺翔宇伸手,摩挲着舒青楠的唇瓣。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继续,用容非墨威胁她。
舒青楠厌恶贺翔宇的碰触。
他动她一下,她浑身不舒服,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更甚的是,她现在,听贺翔宇说话,就恶心。
她讨厌透他了。
心里是浓烈的厌恶,舒青楠脸上,却挂了笑。
她说,“九爷,真要看我演戏吗?”
他想看演戏,她演就好了,反正,都是假的。
贺翔宇冷着脸,被她这句话,气得够呛。
“我爱你。”舒青楠推开贺翔宇的手,挑起眉梢,三个字,说得突然。
贺翔宇头顶,阴云密布,“呵。”
他说,“虚伪,下贱。”
舒青楠杀了贺翔宇的心都有,这个男人,简直,是她见过,最恶劣最没品的人。
她忍不住,反唇相讥,“我不过是按照九爷的要求,演了场戏,就变成了,下贱的人,那九爷,想看戏的是什么?”
她也笑,“下流吗?”
舒青楠说出口,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忍了这么久,她,还是没忍住。
她握住手,开始担忧,贺翔宇会动怒,会牵扯到骨髓的事儿。
相反,贺翔宇并没不开心。他心里,挺舒坦的。
他宁愿,她与他针锋相对,对他展露本性,也不想,看她,为了容非墨,把自己放在尘埃里。
贺翔宇笑,“下贱配下流,正好,不是吗。”
他是个什么阴晴不定的……神经病。
“您说得对,非常配。”舒青楠点头,附和,“自知之明,是优秀的传统美德。”
贺翔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自己骂自己的感觉。
他重新绷着脸,“下车。”
助理立即下了车,帮贺翔宇,打开车门。
舒青楠跟着下了车。
贺翔宇理了理领带,手插兜,往民政局走的样子,春风得意。
久久,没等到舒青楠,他扭头,“快点走,还要我抱着你?”
舒青楠快走了两步,在距离他几十厘米的位置,停下脚步。
她深呼了口气,再次确定,“领证后,去医院,是吗?”
贺翔宇耸肩,“自然,我对贺太太,很好的,不会骗她。”
他哼声,“怎么,不信我?”
舒青楠顺着他的话说,“没有。”
“那就赶紧的,民政局的人,不会等很长时间。难不成,你想明天领证,推迟,给容非墨动手术?”他伸出手。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舒青楠心一横,咬着唇,伸出手。
就在,她的手,马上要放在贺翔宇的手掌中,忽然,有一股拉力,强行拉住了她。
骤然间,她跟贺翔宇的距离,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