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个个地重新瞪了回去。
把人都瞪完了,不再看向她后,徐思甜才继续慢悠悠道,“皇上就是封赏了楚家人,但是对边关大败的事情仍然没有做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一些小人心里,还是把错误都归结到楚老将军的头上。
莫夫人(楚菁)很有可能是楚家唯一剩下的人了。”
顾明卿却道,“我听说楚家有一幼子在外。因此莫夫人怕不是所谓的楚家唯一剩下的人吧。”
徐思甜扁扁嘴,“谁知道那楚浩然还有没有活着,他——”
洛歆妍摇摇头,“思甜。”
徐思甜不说了,“楚浩然要是活着就好了。楚家一门忠烈,到最后总不能断了根吧。这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顾明卿心里默道,楚浩然在楚王的封地活得好好的。只是这话不能跟任何人说。
“那莫夫人是怎么回事?”
徐思甜顿时忘记了楚浩然的事情,又开始说起楚菁,“还能怎么回事。楚老将军一家出事后,莫夫人很是伤心,据说人都病倒了。好不容易好了起来,那时候莫夫人因为家里出事,因此需要守孝。
可是偏生有不长眼的,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居然在宴会上胡说八道,说边关大败都是因为楚家人,因此楚家人全都死光了,这是报应!就是莫夫人嫁人后,也只生下一女,这同样是报应。”
洛歆妍曾经也听过这些话,别说这些话的确是太过份了。
徐思甜说着也不禁气愤起来,“那些杀千刀的东西,说得都是什么狗屁倒灶话!简直就是畜生!他们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有楚老将军一直护卫着边关,哪来大晋那么多年的平安好日子过。当年边关大败,明明是皇太——”
洛歆妍拦住徐思甜的话,“思甜!”
徐思甜生生将那差不多说出一半的“孙”字给咽了回去。
顾明卿见状,心道,看来不少人,应该都知道当年边关之所以大败,都是皇太孙干得好事。只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会不会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莫夫人当时气坏了,带着她陪嫁的人,将楚老将军等人的灵牌抱在手里,气冲冲地去找人算账。虽说那一次我没亲眼见到,但是据说莫夫人把那乱嚼舌根的人给打得头破血流。事情闹大了,皇上也只是安抚了被打的人,不曾对莫夫人怎么样。”
心里愧疚吧。顾明卿在心里腹诽道。
“莫夫人是出嫁女,她需要守的孝原就不长。只是莫夫人每次出门都是穿白,有一次别人家正在办喜事,莫夫人也是一身白地参加。听说当时那家人很不高兴。可是偏生碍着莫夫人的身份不好说什么。
后来要办喜事的人家,就知道避讳着莫夫人。可是莫夫人没收到请帖,还是自顾自地一身白上门了。她只说别人能忘记她祖父,大伯,父亲还有兄长的死,她作为楚家人,绝不能忘记!”
顾明卿叹了口气,目光不禁投向花园内最特殊的一身白的楚菁,她作为出嫁的女儿,她能做的事情不多,但是她就用这样固执的方式告诉所有人,楚老将军等人死了,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这样也是一直戳着某人的心。那某人就是——
顾明卿想着,心里不无嘲讽。皇太孙在看到楚菁的这一身白时,他心里会是什么感受?顾明卿忽然笑起来,别的人家也就算了,但是皇家宴会上,莫家人怕是怎么也不会允许楚菁这样一身白的出现。
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惜啊,这幅妆容该看的人看不到。这可不是可惜极了。
顾明卿转念一想,某些人怕是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愧疚,否则边关十万大军的鲜血早就能让他羞愧致死了!皇太孙不还是皇太孙,皇太孙不还是高高在上。愧疚什么的,对某些良心——不,是压根儿就没良心的畜生身上是一点也别想看到。
“霍舒茵想必心里很难受吧。今天举行的可不止是永威伯二夫人的生辰宴会,还是庆祝她成为韩王世子妃的宴会。不过莫夫人这一身白,霍舒茵瞧着心里肯定膈应死了。”
洛歆妍却道,“莫夫人也不是非要在人高兴的日子上穿一身白膈应人的。莫夫人每次一身白出现的宴会,我发现都是曾经污蔑过楚家,将边关大败的原因全都归结到楚家人身上的人举办的。”
顾明卿看了眼楚菁,恩怨分明,对这些仇人,楚菁没法子拿着把刀子去捅死他们,但是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膈应他们。这样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当初永威伯二老爷,也就是如今的大理寺卿曾在朝堂上义正言辞地说,边关大败都是因为楚老将军指挥无方,轻敌冒功。”
“放屁!”徐思甜想也不想道。
徐思甜激动下,声音又有些失控。
“放屁”两个字实在是有些响,以至于不少人纷纷看向她。
徐思甜心里正窝着火,见众人看向她,她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显摆你们眼珠子大吗?我眼珠子可比你们大多了!”
徐思甜说着,一边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顾明卿和洛歆妍都没拦着徐思甜,任由她发挥了。
别人可没有徐思甜的脸皮厚,纷纷收回了视线,心里却在腹诽,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把徐思甜这样的泼妇许配给赵王世子。莫名的,大家心里都有些同情起赵王世子,居然要娶这么个悍妇为妻!真是太可怜了!
洛歆妍轻声劝道,“行了,你也收敛点,真的一点名声也不要了?我当然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了。大多数人心里都是清楚的。也就是那起子小人喜欢胡说八道。那样的人,你跟他们计较什么?平白地气坏了自己,伤了自己的身子。”
顾明卿也道,“看看歆妍瞧得多明白。为了那些人生气,不值当。事实如何,永远不是靠别人的几张嘴说的。”
徐思甜心里的火气收了一点,但脸上仍然能看出郁色,“我就是心里难受。我从小到大,在我父亲身边听得最多的就是楚老将军的英雄事迹了。这样一位大英雄,就因为那狗屁倒灶的——算了,不说了,越说越生气。幸好,我平时没机会见到那混蛋,否则我真担心自己忍不住会暴打他一顿!不对,暴打一顿太少了,暴打十顿都不能解气!”
显然徐思甜对皇太孙的怨恨真不是一点点的。
楚菁独自一人靠在池塘边围起的栏杆上,她所在的区域仿佛自成了一片空间,茫茫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蓦地,楚菁勾唇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还有讽刺,世间可不只剩下了她一个,如果不是还有女儿和丈夫,她怕是早就随着祖父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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