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她苦命。
安隅推门而入时,阿姨才停住口中言语。
赵书颜用餐的动作被安隅止住,她望着她,此时的二人,差距颇大,一个一身干练妆容满身风华,一个一身病服满面寡黄。
一人坐,一人站。
安隅视线从胡穗与佣人身上扫过,漠漠开腔;“介不介意留点私人空间,”
胡穗闻言,看了眼床上的赵书颜,转而视线落在佣人身上,那一眼,那人便以识相。
“感觉如何?”她伸手拉开床边椅子坐下去,问的平淡。
“何必来狐假虎威,”她就差直言,此时的安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狐假虎威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赵小姐要如此想,”她那一声浅笑、太过猖狂。
她将人弄得半死不活,连夜做了一场大手术,险些连命都搭上了,此时在来说这个,说她心肠狠辣只怕也不为过。
“那我还得感谢你了?”
“不然呢?你该感谢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赵书颜该感谢安隅的地方何止是一点?
倘若她没有手下留情,早就将她送进了地狱。
倘若她在狠心一点,还有她什么事儿?
“你该谢谢我,能让你看见明天的太阳,”她冷笑开腔,话语粗俗,而又直白。
“小小教训,赵小姐要吃一堑长一智,切莫在干出什么没脑子之事儿。”
她来,只是为了警告。
安隅的警告和徐先生的警告不同,徐先生的警告从深层面出发。
而安隅,直白有力
且无比猖狂。
言罢,她缓缓起身,
睨了眼眼前人,转身离去。
屋外,只有佣人在候着,胡穗不见踪影。
她未曾多想,转身往电梯去时,却在电梯口撞见了胡穗。
那人见她来,视线落在其身上,深深看了眼,未言语,转身往一旁露台走去。
“不弄死她留着干什么?”
胡穗最为嫌弃的便是安隅那优柔寡断的姿态。
“弄死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答案是半分好处都没有
弄死赵书颜,赵家的财产不会有她半分。
相反的,她还要花时间精力去对付这么个人。
“留着她给你添堵吗?”胡穗稍有些咬牙切齿。
“给我添堵?”她似是听闻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问了这么一嘴。
在紧接着道;“一年见不了三五次,她如何给我添堵了?”
你以为这话能堵住胡穗的嘴吗?
怕是不行,她冷声道;“你跟赵波一年见得了几次?”
那意思是说,见不了几次人家照样也能给你添堵。
话语落地,安隅沉默了。
因这里是一方大露台,恰好今日天气较好。
不少病人出来放风。
而安隅与胡穗的交谈自然会因为旁人而压低声调。
这一点,都是二人潜意识里发生的。
“你这么厉害,何不自己动手??”她冷笑反问。
“不弄死她,你对得住昨夜我与徐绍寒的视而不见?”昨夜那场戏,若是徐绍寒和胡穗不陪她唱,安隅哪里会将赵书颜送进医院?
“你的视而不见说明你内心的狠毒,与我有何关系?是我要求你了?”她反身质问,露台上的风,太大,吹的她发丝随意飞舞。
她伸手,将头发别至耳后,望着胡穗的目光泛着冷冷星光。
她妄想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这一点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她尚且还没傻到为旁人做嫁衣的时候,
“光想算什么?有本事自己动手。”
她正想与胡穗念叨念叨,口袋手机响起,拿起看了眼,见是徐绍寒的号码,她本意是想直接挂断的。
但思忖着,与其跟胡穗在这里斗智斗勇,还不如接了徐先生这通电话。
于是、权衡利弊之下,徐先生受宠了。
若是这人知晓,只怕是该头痛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