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晨跑,她想陪着他,珍惜和他的每一刻钟的相处。
从以前起,妈妈就常笑她女大不中留。
江南心中涌起苦涩,原来过去的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为他在活,也是没有自己的。
陆瑾年看着面前的她从笑到泪到涩,眼中光彩渐渐暗了下去,他抓着江南肩膀的手用了生平以来最大的自制力才能不将她抓疼。
他淡淡的说,”早餐不好吃,所以哭鼻子?”
江南擦掉眼角的泪珠,笑了笑,”可能是因为那条手链没到手,心疼的。”
给自己找个借口吧,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江南,她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上了车,陆瑾年对司机说了几句话,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昨天的小摊前。
明知道江南说的都是借口,都是谎言,陆瑾年还是亲自下车将那条翡翠佛珠的手链买了回来,亲手戴在江南手腕上。
手腕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江南依稀开始恍惚,从什么时候开始陆瑾年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习惯他的这种行为,明明那时,她还认为他是疯了的?
可能是她最近太迷糊了吧,很多东西都随便了,也就在意不到,注意不了了。
下车后,江南和陆瑾年在街道上随便逛,陆瑾年不喜欢印度,酷热之下,他的一身一丝不苟的西装革履常常会引来侧目。
而江南偏爱走一些卖很多纪念品的小巷子,在这里,陆瑾年整个人的气场更与整条街的氛围格格不入。
不过在这些巷子中最难受的反而不是陆瑾年,是江南,陆瑾年何等人物,各种场景泰然自若,江南反而因为众人的目光有些尴尬。
毕竟不是每个人身后都跟了一辆豪华加长商务车的。
江南抬头看着陆瑾年,”我们一定要让车跟着吗?”
我们?陆瑾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简单的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我们,指的是一种共存的关系。
我和你,他和她,现在在她心中是我们了吗?
陆瑾年淡淡的说,”昨天不是叫走累了吗?”
江南很想说,那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陆瑾年似乎也看出江南的不自在,打了个招呼让司机将车停远一点。
江南走进了间几平米的小店,里面挂满了各种色彩斑斓的手工针织手袋。
江南拿了一个用印度语写着祝福句子的,慢慢的打量起来,”蓝沂最喜欢条纹,这个她也肯定会喜欢。”
看着江南疯狂购物开心的样子,陆瑾年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人说购物是女人休闲的最好方式了。
过了一会儿,江南拿起两个手绘的彩色木制杯子,看了看也让店家包起来,”请帮我包得漂亮一些,我想送给我朋友做情侣杯。”
逛了一天买了很多纪念品,大多数都是江南自己的,蓝沂的,莫子溪的,唯独没有陆瑾年的。
本来很高兴的陆瑾年瞬间脸色黑了下来,不过江南在兴头上,似乎没有发现,反而很认真的说,”回去之后,我会把钱打给你。”
陆瑾年几乎有种掐死江南的冲动,并且拒绝支付傍晚各种小吃费用,于是江南只能在一脸的不理解中饿着肚子回酒店吃。
第二天江南已经做好了回去的准备,飞机上,陆瑾年却突然问她,”有想玩的地方吗?”
蓝沂率先举手,”有,普罗旺斯。”
陆瑾年忽略掉蓝沂,深深的目光定格在江南身上,江南浅浅的笑着,”我都好。”
见陆瑾年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江南改口,”不过我和南南大学的时候就计划去普罗旺斯,只是后来因为有些事耽误了。”
其实江南还有一个原因没说,那就是去普罗旺斯有她的私心的。
那时,她还是学生,苏然在法国留学,偶然的一天,她在杂志上看到一篇关于法国普罗旺斯的浪漫风情的文章,然后深深的迷上了那里。
当天她就给苏然发讯息,说想去普罗旺斯,当时苏然笑她都读硕士一年了,还这么小女人,一点不成熟。
那时,她是很不开心的,然后在研究生期间,开始背法语,准备参加中法的交换生项目。
当时其实她也只是玩玩,并没有很大的决心,因而也就失败了。
那天她很伤心,打电话给苏然,他却说她总是太感性,不够理智,有折腾这些的功夫不如好好把学业完成。
江南突然发现,其实她和苏然的相处一直都是她主动的。
她主动告白,主动吻他,主动为他做很多事。
而他却总是说她太冲动,不够成熟,让她成熟一些,不要总是在他忙的时候打扰他。
飞机慢慢起飞,开往法国普罗旺斯。
那个有古堡,有花海,有许多浪漫的梦的地方。
窗外,碧空如洗。
江南盖着毯子看着外面,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许久许久,久到她开始从头审视自己过去的每一次不成熟和冲动,然后慢慢的靠着窗睡着了。
陆瑾年将江南慢慢的放下躺好,将毯子拉上去一点,然后自己也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