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染平复了一下心情,把沈聿受伤,需要做脑外科手术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听得脸色大变。
赵红霞更是双腿一软,几乎无法站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聿哥儿小时候有算命的说他会吉人天相、大富大贵的,他……他怎么会死呢?”
许雯雯一把抓住夏染染的手,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好友。
夏染染反倒是全场最冷静的。
她声音略显沙哑,语调却异常地平和:“史光合教授现在在西江省交流学习,想在一天内赶到西北军区几乎是不可能的。徐爷爷,这手术你能做吗?”
徐教授怔了怔,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他都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做过手术了。
最愤恨绝望的时候,也曾想过,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上手术台,再也不会试图挽救任何人的性命。
既然这个世界对他不公,他为何还要救死扶伤呢?
可更多的时候,还是不甘。他学了大半辈子的医,拥有着高超的专业技术,本以为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享誉中外的外科手术专家,谁知却会被人废了吃饭的家伙,最终只能在这偏僻的村庄,肮脏的牛
棚,了此残生。
这段时间,在夏染染的饮食调理下。
他能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恢复了灵活性。
偶尔沈怀民那里有比较严重的伤患,他也会帮着一起做手术治疗,可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手术,跟从大脑中取出弹片这样的精密外科手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如今的他真的还能做脑外科手术吗?
真的能救回沈聿的性命吗?
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徐教授脸上。
就连最近变得特别话唠的侯教授,此时也没有出声催促。
徐教授缓缓抬起头,对上夏染染的眼睛。
比起其他人,眼前的这小丫头真的说不出的坚强。
明明收到了这样的噩耗,要是换成岙口村任何一个村妇,早已哭天抢地,痛不欲生。
哪里能像她一样,冷静地分析,从绝地找出生路。
可表现地再冷静,这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
如今有可能失去的,还是她的丈夫,心中又怎么可能毫无波澜呢?
那双平日里清澈明净的星眸,此时遍布红血丝。
眼底藏着深深的焦灼与担忧,却不肯表现出来,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这丫头啊!
明明帮了他和老侯那么多,这种时候,却连挟恩图报都不会。
徐教授心中的犹豫,逐渐被坚定所取代。
遭受过不公的待遇怎样?多年没做过手术又怎么样?
为了他的孙女,他有什么险不能冒?有什么负担不能抛下的?
他听到自己用斩钉截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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