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靠山?你个狗杂种,真是长本事了,这么谋害自己的亲爹,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沈聿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友德知道,这个儿子的目光一直都是这样的,冰冷、漠然,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可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沈友德觉得沈聿看他的目光像在看一坨垃圾,一个死人。
沈友德的嘴唇动了动,正要坡口大骂。
就听到一个沙哑冰冷的响起来:“你说沈聿没有资格控告你这个亲生父亲,那请问,我有这个资格吗?”
沈友德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对上了老者那冰冷刺骨,压抑着滔天仇恨的目光。
“沈友德,我有资格,替我的女儿,讨回这个公道吗?”
秦老的声音沙哑低沉、因为极度的克制而显得像冰川一般寒冷。
可冰川下压抑的,却是随时随地都会爆发的愤怒、仇恨与痛苦。
他的玉贤,他唯一的宝贝女儿,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过了那么长时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被欺辱,被凌虐,而且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死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畜生害的。
如果不是仅剩的理智在疯狂压制内心的滔天恨意,秦老早就将眼前的沈友德碎尸万段了。
沈友德心中一慌,趔趄着往后退了一步,却因为撞到了后面的蚊香,裤腿上立刻被烫出来一个洞,小腿上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沈友德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慢慢逼近的秦老,口中语无伦次喊道:“你,你是什么人?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什么女儿?你别血口喷人!”
郑天明冷笑一声道:“沈友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秦劲松老先生,是国家高级领导。你所谓的,是你老婆,就能任你随便打的秦玉贤同志,正是秦老的亲生女儿!”
沈友德只觉得耳边嗡一声响,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晕厥过去。
国家高级领导的亲生女儿?
秦玉贤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不,不可能!
不会的!
沈友德在心中一遍遍否定郑天明说的一切,可是他的脑海中却不期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贿赂沈长勇,让他帮着逼迫秦玉贤嫁给自己,否则就让她成为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的时候,秦玉贤就曾用冰冷而又桀骜的目光看着他。
这个女人丝毫没有村妇们被侮辱后那种羞耻,不敢见人的样子。
她痛苦,却不卑微。
她绝望认命,却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看他如看垃圾一样的轻蔑。
沈友德到今天还记得,这个女人用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他,然后声音嘶哑地道:“沈友德,你敢这样对我,总有一天,我爸爸会来替我讨回公道的!”
沈友德被那样的眼神激怒了,在新婚夜就狠狠凌虐了她一顿。
他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心中却又留了一丝惶恐。
因为秦玉贤的言行举止与这小小的村子实在是太格格不入了。
也许她真的有好出生呢?
万一秦玉贤的父亲真的找上门来,告他一个流氓罪,他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