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没能护住她……”
李晟重重叹了口气,将手放在了他肩膀之上:“先生,这事怪不得您,姑母回端阳以后,父皇下令不准任何人提及此事,姑母更是以此为耻,断断不会说起,是以您也不必自责。只是那东先生说的故事如此露骨,不多时便会有人联想到姑母,流言纷纷,对姑母而言未见得不是伤害。”
裴岳面色肃然,坚定道:“殿下放心,臣会好生守护公主,不叫她再受伤害……”
这厢,张以清幽幽转醒,发觉自己在一间雅致的厢房之中,室内还点着凝神静气的熏香,同她在张府时一般,她忍不住鼻子一酸,正待起身,却见萧朗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过来,轻声道:“清儿,起来将这药吃了。”
张以清没有动作,萧朗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动作极为轻柔,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而后在她身后放了一个软枕,亲自端起药碗道:“有些苦,不过蜜饯也备好了,过会儿就给你吃下。”
“咳咳……”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抬眼看着萧朗,瞥见了他手臂之上缠着的白布,心中一震,想到这是她用簪子留下的伤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萧朗伸手替她顺气,而后将药送至了她嘴边,张以清终是张开了嘴,将药服了下去。
一碗药见了底,萧朗立刻拿起蜜饯送过去,她却轻轻摇头,而后嗓音沙哑道:“多谢,国公爷。”
萧朗见她如此生分,心中酸涩,而后道:“清儿,你不必同我客套,此生我会竭尽全力护你,只要是你所说的,我都会去做,张院正临终之前将你托付给了我,我绝不辜负他,再过些日子,我便与你成婚,你就是这萧府的主人,萧府就是你的家……”
“国公爷。”张以清微垂着头,一张面孔清丽雅致:“您当真以为,臣女能够若无其事地与您成婚?父亲尸骨未寒,大仇未报,臣女如何能耽于情爱?”
萧朗立刻道:“并非是不顾及张院正,只是眼下你被李菖追杀,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若是你不愿,那便替张院正守了三年的孝期,而后再成婚,如何?”
他语气极为温柔,做小伏低到了极致,张以清鼻子一酸,而后偏过头去道:“国公爷不用费心了,臣女此生不会成婚,臣女必须亲手为父亲报仇,哪怕玉石俱焚,我也绝不悔改。”
“清儿!”萧朗焦急地起身道:“你相信我,张院正的仇,还有以往种种都算在内,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是如今时机未到,还不能轻举妄动,若是打草惊蛇,只怕不止是你我,连七殿下和郡主也会被牵扯进来……”
张以清定定望着他:“既然如此,臣女便自行料理,张家已经没了,臣女不过是一届孤女,谁也牵扯不上,如此也算干净。”
她生得纤弱,却分外固执,萧朗看着她的神情,只觉心中无比焦躁,终是冷下了面孔道:“我绝不会准许你离开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