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潘燕是从一个男同事的口中知道陶小霜在右德育说的那些话的,她先是一惊,然后一边“呵呵”的笑,一边在心里琢磨陶小霜说的话,越是琢磨她越是高兴,于是随便应付了那个男同事几句话后,她步伐匆匆的往楼上走。
回了顶楼,潘燕进了总务为她和江妮施德专设的小办公室,关上门,她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仰着头就是一通大笑,平常的潘燕是绝不会这么粗俗的,但这时的她实在是忍不住了——陶小霜太蠢了,居然这么经不住激将法!
“哈哈哈!”潘燕笑得着实痛快,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为陶小霜算好账了——去吃新雅,把席面凑得紧一点的话,60个人是可以控制在250块钱以内的;而去大饭店吃西餐,那要花的钱可就太多了,500块肯定是不够的,600块都不一定够!
说起来也是错有错招了,请吃新雅的事其实不是潘燕的本意,她也是一时口快——昨天她和几个相熟的同事聊天时,话赶着话,不小心就说了句‘其实打赌就应该请吃新雅才够大方’,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觉得这么说显得自己太咄咄逼人了,但是这种话是收不回来的,她也只能咬着牙认了。那之后,潘燕烦恼了大半天,她怕陶小霜会趁机抨击她,拉些同情票,哪知道陶小霜居然……
潘燕擦掉眼角笑出的泪花,只觉天助我也!难道不是吗?潘燕一边自问一边志得意满,她直顺胸口才不至于再次大笑出声。
潘燕嘴里哼着歌,拉开椅子坐了下来,7天以后,华一的人都会认清陶小霜绣花枕头的真面目,然后陶小霜就只能在冤大头和缩头乌龟之中选一个来当了。
潘燕真心希望她选冤大头,因为她真想看看陶小霜吃咸菜穿补丁衣服的样子——学校里的人都说陶小霜早死的爸爸给她留了好几千块的存款,这话潘燕打心眼里就是不信的,吹牛皮谁不会呀!
潘燕的大伯是区教委的干部,年初因为吃拿卡要而被下放了,大伯家都没有上千块的存款,她陶小霜凭什么有好几千块钱,难不成她爸没死之前是开掘金船的呀?所以,学校里的人都被陶小霜骗了!
潘燕越想越激动,甚至产生了一种拨乱反正的使命感,这让她呆坐了好一会,才打开了抽屉,拿出看到一半的物理教材。挪了挪屁股,她开始看书。
……
次日,看了右德育贴出的公告,陶小霜才知道报名的人数又涨了——只昨天一个下午,就又有20个人报名。
“这是要蹭吃蹭喝呀!”陶小霜发现连李干事都报了名,只能摇头苦笑了。要说心里不忐忑,那是假话,毕竟她知己而不知彼——要是潘燕和孙齐圣一样,是那种随便学一学就能考满分的真聪明人,那还真悬了。
“我要加油!”陶小霜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回了总三后,她赶紧把手上的工作移交给了郭萍,然后开始自己朝8晚5的全天学习生活。只有晚上去了迷雾镇,有孙齐圣在一旁“打扰”,她才会歇一歇脑子,不过这样也好——看了一天的书,在梦里还要看书做题,她真得吐了好伐!
真要是专心做一件事,时间是过得飞快的。所以在陶小霜的感觉里,好像一晃眼就到了下个星期一。
考试的地点被安排在了图书馆的借阅室。上午9点,接到通知的陶小霜和总三的4个同事一起到了小礼堂——郭萍和王姐是早就报的名,而老马和老张是在最后的那个下午报的名。
他们到的时候,考场已经布置好了。说是布置,其实就是在借阅室里临时安了一排灯泡,再加了两张长桌和配套的长凳。
陶小霜走近了,才发现这两张桌子和借阅室里本来就有的三张长桌上都用粉笔划上了线,每两根白线见正好是一米半左右的距离。
郭萍见状直皱眉头,“这也太不成样子了,还不如在教室里考。”
老马最喜欢给人解惑,立刻就道:“本来说是在教室的,但华师大这一次的动作很大——卷子是今早现印的,开考时间也是统一的,都定在今天的9点半,所以学校腾不出教室来。”
“阿爹拉娘,今年怎么这么大排场!”边说话,老张边搓着手指上的墨渍——他那半旧的英雄钢笔又漏墨了。
对这事,老马早可一肚子的话要说,闻言他得意的说:“这事我最清楚,华师大教务处刚换了主任,新主任和我是本家,也姓马,这次进修用考试来选拔就是他的主意……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郭萍和王姐听得“哦哦”作声。
老马说的这些事陶小霜早就知道了,孙齐圣最近可是往华师大跑了好几次的。所以她更关注于给自己选位子——走了大半圈,她也不挑剔,找了个光线好又通风的位子就坐下了。
“我就坐这了,张师傅,你们也快选位子吧。”
说完她用手帕把自己的‘一米半’擦了一遍,然后就从包里拿出了文具:五张裁好的草稿纸,两支吸满墨水的钢笔,两只削好的铅笔,一个橡皮擦,还有直尺和圆规。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