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叫索菲亚。
那是她唯一的一次抱怨,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才说出口的抱怨。
十六岁那年,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她,所以,她把她的行囊都收拾出来,丢到了大门外面。
八年的朝夕相处让她觉得害怕,再处下去真的要处出感情了。
她不想再有感情了,那一次一年的自我放逐已经足够。
阿蛮不理解。
但是也背着行囊走了,走的时候头都没回。
她教的很好。
她在暗夜里偷偷的跟着她,看着她救了人,看着她做了保镖。
她在她受伤时候,把隔壁兽医院的老兽医逼到了那个巷子里。
她始终记得小丫头抬头瞥她的样子,脸上都是伤,可是一点没觉得自己悲惨。
现在也一样,被她抛弃了,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吃了一顿她一直不许她吃的垃圾食品,四个汉堡五杯可乐。
死孩子还记得自己未成年不能喝酒。
“别碰她,不然我就碰你的家人。”她在某个晚上,把那个脸上纹着鳄鱼头的家伙逼到了暗巷,“她不敢做的事,我敢。”
她就由着她的小阿蛮一路嚣张的当上了暗网最贵的保镖,翅膀终于硬了,可仍然每次做完任务,都会去吃一顿垃圾食品。
“再见,索菲亚。”她笑嘻嘻的冲着远处的阿蛮抛了一个飞吻。
她帮她走出了那场自我放逐,她的回报,就到此为止了。
以后的日子,幸福也好不幸也罢,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与她再无关系。
只除了,她结婚的时候她寄过去的几床大棉花。
阿蛮是幸福的。
这件事值得庆祝,她终归是帮了一个值得帮的孩子。
未来
陆为的婚礼是在北京办的,和简南他们两个在宁镇搞了个小型聚会不同,陆为的婚礼,阵仗很大。
双方父母包的场,两个新人到了现场都被吓到了,本来打算做他们伴郎伴娘的简南和阿蛮瞬间反悔。
“我没裙子。”阿蛮觉得这个地方弄不好又得穿礼服和高跟鞋。
“国内的习俗我们两个当不了伴郎和伴娘。”简南很镇定。
他们已婚。
“要不,我们溜吧。”陆为一头汗。
他本来打算穿着鳄鱼头和况今昔拜堂的,现在那么大的排场,他要是敢带上鳄鱼头他怕他家的老头子真的会撅过去。
但是,不拿出鳄鱼头,他就不算本体结婚了!
唯一没有表态的况今昔,坐在车上,面无表情。
她娘跟她说,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
这个大厅起码能坐三千人。
过分了,她也没裙子啊……
“直接开走吧。”她对着司机下命令。
“不结了?”刚才还说要溜的陆为急了,“不化妆也可以啊,这种场合不化妆肯定是人群里面最显眼的人。”
他家老婆最怕化妆,因为她害怕眼线笔戳到眼睛的感觉,她说那种感觉像是没打麻药被人抠眼球……
“换个地方。”况今昔给自己娘发了个短信,关机。
剩下三个人也很有默契的掏出了手机,关机。
结果,都选了小型婚礼。
最终敲定的婚礼晚宴在郊区一个小饭馆,他们四个人要了个包间,简南还跑到对面蛋糕房里买了个小蛋糕。
有点简陋,但是到底自在了。
“这个好吃。”阿蛮第一次来北京,简南熟门熟路的给阿蛮布菜。
“这个多吃点。”陆为不甘人后,把况今昔的碗堆成了一个小山。
“我刚才看到苏珊娜了。”阿蛮咬着筷子,和简南咬耳朵。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的养母就在马路边上。
简南一怔。
“她也看到我了。”阿蛮眯着眼。
所以她们互相做了个飞吻。
再次遇见,也很好。
彼此都安好,她还看到了苏珊娜挽着的那个月抛帅哥,亚洲人,是苏珊娜喜欢的长相,帮她拿着行李箱,还帮她撑着太阳伞。
这是属于苏珊娜的安好。
就这样,就很好。
“你妈妈会不会骂你?”陆为也和况今昔咬耳朵,“你就说是我不肯。”
反正老头子也不是第一天打他。
桌上的ipad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塞恩在那一头,面无表情。
他以为这是婚礼。
他上一次也以为是婚礼。
结果就只是吃个饭,二对二,他不但不在现场他还没有那个二。
他太天真了。
这些人没有心。
人类肯定一定会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