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下药的,错不及下一代,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说到此处,王嫂子已经是声泪俱下。
张氏的乳母王妈妈这会子真恨自己为什么要来!
若是不来,或许还可以躲过这一劫,别问她为何会如此不安,因为她了解白希云的性子,也了解白希云对齐妙的维护,更是了解张氏作为主子的心里,若是一旦有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拉她出来顶缸还能找谁?
她这会子只希望张氏能够念旧情,念在她奶了她一场的份上。
王妈妈便据理力争:“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对,王妈妈做什么要害齐氏?分明是你使银子让着女人诬陷王妈妈!”
白希云冷笑:“王妈妈之所以这么做,是受了谁的指使,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安陆侯夫人,你若是不服气,这会子咱们就一同去衙门对峙,请青天大老爷来断案,看看到底谁是谁非!”
“你!”
张氏面色极为难看,这件事如果败露,恐怕会给白家惹来莫大的麻烦,老太君还想将齐妙接回去好拿捏,她这里的事情若是闹了起来,齐氏就绝对不会跟着回府了。老太君若是知道自己计划落了空,回头还不将她生吞活剥了?!
张氏心急如焚,面上却不露端倪,只当听不懂白希云的话,生硬的转移话题道:“才刚我说了,齐氏有了身孕,这就跟着回去养胎吧,毕竟你怀着的可是我白家的血脉,哪里能这样随意的就在外头养胎?”
“不劳烦安陆侯夫人了,回府养胎?我害怕有人再次给我下毒呢,我一个小女子,死不足惜,若是有人想不该,再继续给安陆侯世子太子少傅下毒,那才是天大的大事。那样一个家里本来该是最温暖安全的地方,如今却遍布杀机,您叫我们如何能够回去?”
“齐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素来滴酒不沾,敬酒罚酒都不吃。”
“你不要太嚣张!”
“我夫婿护我,我有嚣张的底气。而您呢?”
张氏牙咬的咯吱作响,这一辈子最大的伤痛和遗憾就是没有嫁对男人。白永春是那样一个不省心的……
如今齐妙竟然如此戳她的心窝子,张氏就算有在好的度量和涵养也未免会动气,何况她素来就不是一个会忍气的人。
张氏被激的愤然挥手,一巴掌就往齐妙的脸上抽去。
管钧焱就要动作,却被骆咏先一步拦住。那方白希云将齐妙拉着向后,玉莲则是攥住了张氏的手臂:“夫人,您不是最是心疼儿媳怀了身孕吗,怎么动手打人?您这么做,侯爷知道吗,老太君知道吗?”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拦着我?”
“奴婢只不过是区区下人,您千万别跟奴婢置气。”玉莲皮笑肉不笑:“只是路不平有人踩,奴婢虽是只是个下人,却无法看着主子被人当面欺凌。您顶着名是为了我们主子好,实际上却做这等事,就不怕天下人知道了嗤笑?”
“你不要太过分,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能耀武扬威,再受看中,你也只是个奴婢!”
“奴婢也没说奴婢不是下人,就算主子重孝道,不肯让奴婢在这里揭露您的恶形恶状,奴婢虽不敢违抗,但心底里也是鄙视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的!夫人如今有孕,您做婆母的不疼,我们这些下人也瞧不过去,您若在如此,咱们这些人只好去报告官府了。”玉莲平日里就古灵精怪伶牙俐齿,又深能体会白希云的意思,这些话在别家下人口中说出便是匪夷所思天大的罪。可在她这里却不是。
张氏冷眼看着面前的众人,白希云护着齐妙的动作就像是母鸡护崽,庄户人就仿佛看笑话,而这些人最爱传是非的,保不齐他们会如何去宣扬这件事。
而且白希云看着她的眼神,厉害的就仿佛要吃人。
她却是没把握能动强了。即便动了手,她也没有完全胜算,因为二皇子安排给白希云的护卫还在此处,那管钧焱的功夫深不可测,她带来的这些人是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真正打了起来,恐怕在老太君那里就更不好收拾了。
张氏深呼吸,忍了又忍,最终人就是强迫自己挤出个笑脸来,“你着婢女倒是个忠心的。不过是几句玩笑,还当真了。齐氏,你素来知书达理,也该知道子嗣绵延对大家族的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