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昨天应承了叶湘,他是决计不会毁诺的,只能把满腹的怨怒吞回肚子里,气的差点吐血。
周夫子是山西人,丙辰年秀才,当时的榜上排名是第七十六,成绩不算太差却也绝对称不上好,因家境贫寒,家里无力再供养他读书,这才无奈出来当了教书先生,赚取微薄的束脩养家糊口。
叶守领他进来时,令狐方就将人全方位打量了一遍,仅得出以下结论:年纪比自己老,身材没自己好,相貌没自己帅,学问肯定也没有自己高。
总结:不过一个跳梁小丑,鄙视之。
“夫子,这是我义兄,复姓令狐,字立轩。”这番说词是令狐方和叶守早就说好了的,此时由叶守这样慎重介绍出来,周夫子就算奇怪也说不出什么。
“久仰大名,令狐公子,小生周敬德。”
令狐方难得的没有鼻孔朝天,礼数周到与周敬德见了礼,然后以主人之姿,极其自然的在正堂首座坐了,又请周敬德在自己下首的上位坐下,让叶守陪坐一旁,这才高声唤人上茶。
连承荷和张仪儿进来给三人上了茶点之后,令狐方和周敬德便开始进入了友好亲切的交谈,两人先从今天天气真好,到最近身体如何?再到最近都读些什么书?如此毫无营养的好一番罗嗦之后,周敬德的额上已经稳稳见了汗,令狐方却仍还老神在在的轻抿着茶水,似乎周夫子今儿上门本就是为了跟他谈论天气和健康问题的一般,一点儿也没有急着问他上门有何贵干!
“看夫子谈吐不俗,不知平日里最中意哪位大家的文章?”
“学生家贫,平日里也买不起闲杂书籍,无非也就是将《四书五经》温故知新罢了。”周敬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似是极不愿谈及自身,干巴巴的转移话题道:“令狐公子这扇子纸面洁白如雪,不知是哪里购得?”
令狐方淡淡一笑,反手合起扇子递给周敬德,“这是手下人孝敬的,夫子喜欢便赠于夫子吧。”他没有错过周敬德眼底闪过的那丝贪婪之色,嘴角意味不明的微微翘起。
周敬德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却仍假意推迟道:“这……这怎么使得呢?”
“不过一个玩物,这有什么使不得了,夫子收下便是。”连这么点儿小便宜都想贪,足可见此人心性。叶湘年纪虽小,却最是傲气好强,像这种软骨头,怕是最最厌恶的吧。
“那……那小生便却之不恭了。”周敬德欣喜的低头打量着到手的扇子,越看脸上笑容越浓。这可是徽州产的上好纸扇子,紫檀做骨澄心纸为面,市面上一把就要将近十两银子呢。他却没有看到,令狐方嘴角露出的那一丝讥笑,以及身旁叶守由崇拜变得嫌恶鄙夷的眼神。
得了好处的周敬德终于不再绕弯子了,“小生今日来,是想谈谈叶少爷的学业问题的,听说叶少爷家中唯有一至亲嫡姐,不知可要让她也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