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进宫见朕?”
老伯阳侯垂下眼微微欠身,神态恭谨万分,只是说出口的话嘛,啧,有点儿不着调,“那小子正在家忙着哄他那个小媳妇儿呢。”
“嗯?”皇帝倏地瞪大了眼,续而重重拍了下桌子,骂道:“臭小子,这么快就有了媳妇儿忘了朕这个舅爷了?他有时间哄媳妇儿,没时间进宫给朕磕头?俗话不都说,新人入洞房,媒人才能扔过墙吗?他这都还没成亲呢,就把朕这媒人给扔墙外头去了?”
老伯阳侯撇撇嘴,哼道:“正是因为皇上昨天给他们下旨指了婚,他才要忙着哄小媳妇儿的,不然那小丫头要出家当尼姑去了,那个臭小子估计得哭死。”
“什么玩意儿?”这下皇帝也懵逼了,一脸吃惊的看向同样吃惊回望他的黄公公。皇帝一指一边的椅子道:“你,你坐下,给朕好好说清楚,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伯阳侯也不客气,冲皇帝谢了恩,就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了,然后就把圣旨事件引发的析产分居文书一事给皇帝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皇帝听得嘴角直抽抽,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生气,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叶湘不识抬举,“朕的小方子哪里不好?要不是小方子自己看上了她,朕就是给他尚个公主都使得。她一个乡野小丫头能得小方子的青眼都不知道是哪辈子烧得高香积的福,她竟在还敢嫌弃朕的小方子想出家抗旨?”
君臣相处几十年,谁还不清楚谁啊。老伯阳侯听出皇帝怒气背后的心虚,抬头撇了眼皇帝,心里虽然很不屑,不过面上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不但不能表现出来,还得给皇帝递把梯子,让他顺着台阶下来。老伯阳侯起身恭身道:“皇上误会那丫头了。小方子是皇上亲自调教出来的,他的眼光有多毒,皇上最是清楚不过,他看上的姑娘又怎么会是个无理取闹,不知好歹的人呢。”
皇帝这么辈子最满意的成就之一,就是教出了个文武全才的令狐方,从小到大,令狐方对于一众皇子来说,就是那个别人家年年考试都得优的别人家的孩子。在一众皇子还小的时候,皇后和几个贵妃曾以皇子顽皮啦,不肯读书啦之类的事情企图吸引皇上的注意力,以达到争宠的目的,结果一个个当场就被训了个灰头土脸。那段时间,皇上的口头惮就是:你也学学朕,看看朕是怎么教孩子的……(以下省略数百字),或是教训众皇子时,道:你们也跟小方子学学,他比你们还小的呢,可你们看看他,再看看你们……(以下省略数百字)
对于一众比令狐方大的皇子们来说,令狐方就是他们童年时期的恶梦。
所以老伯阳侯这个马屁可谓是正好拍到了皇上的痒处,让他的怒气瞬间就没影了。
老伯阳侯继续道:“说来那小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父母双亡又没有亲族可以依靠,自己领养了个弟弟,还被皇上挖了墙脚。”
皇帝老脸一红,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板着脸道:“什么叫被朕挖了墙脚,那本就是朕的皇孙儿,是她挖了朕的墙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