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她,她要他写析产分居书,他当时明明看起来生气的要死,却仍给她写了;靖王带人闯进院子要见叶守,她因靖王府的仆妇欺负叶守而不痛快,他就带人挡着拦着;他还帮小黑小白和小花向皇上要了圣旨,让别人不敢轻易来抢;京里的纨绔公子们上门,也都是他出面招待、周旋,让那些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背地里使坏,暗伤了小黑小白和小花它们。
还有刚才在梅园里,他怒气冲冲的过去掌刮叶蝉!
叶湘有次闲聊时听老夫人院里的紫烟提起过,令狐方因为以前被人用女色计设陷害过,因此对女子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他那枫林院以前原本也是有丫头服侍的,只是当他自边关回来之后,就把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都尽数打发掉了。一个连被丫头服侍都不喜的人,突然去靠近一个陌生女子,还是去掌刮一个小女孩,先不说这件事本身让令狐方心里有多不喜,单是掌刮叶蝉之后,对令狐方的名声也是一种极大的阴伤,毕竟打女人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令狐方一直以来都是个很君子的男人,他虽不太喜欢陌生女子近身,但向来都是举止有理,风度翩翩的,何曾如此凶狠爆戾过?他会当众掌刮叶蝉,让她没脸,乃至于责问刘家,只怕还都是为了给她吧?
细细想来,令狐方在她没有觉查到的时候,竟然已经不着痕迹的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更别说在日常生活中,他对她的好更如春风细雨般,润物无声,总是不露痕迹的处处为她设想周道,不会让她觉得突兀,也不会让她觉查不到。
令狐方为她做的事情都摆在那里,一桩桩一件件。可在事情发生时,叶湘根本就没有觉查到他那些动作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还以为他只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她总想着用一顿饭、几道菜就能把这份人情还了,却不知他完全就是在纵容娇惯的宠着她,这根本就已经不是人情不人情的问题了。
这世上,人情债虽然难还,可感情债却是要肉偿的。
叶湘一路上都在想着与令狐方的事情,神情恍惚的利害,自她打坐上马车起就一直在愣愣的发呆。等马车驶进潇湘苑侧巷的小门,令狐方一推开车门,三只豹子一见到了自家地头,都不用叶湘开口就自觉跳下马车,然后就撒开腿直往院门外的大花园奔去。
令狐方回头,就见叶湘似乎对这一切都毫无所觉一般,还径自愣愣的坐在车里低着头想事情。他以为叶湘还在想着父母的死,和在为梅花谷的强大而忧心,哪里舍得多苛责她,心里有的也只是对她满满的怜惜。
“小湘!”令狐方凑上前去拉叶湘的手。
“嗯?”叶湘一脸茫然的抬头,看他的眼神却全无焦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简直就像是魔怔了一样。
令狐方怕这时惊着了她,反而不好,便只是轻声哄着她,“咱们到了,要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