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瞎说什么。”
苏兰呵斥。
“君瑜,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有什么好瞒的。”
杨翠看了看沈君瑜,接着又跟苏兰说道:“亲家母,你也别太生气,李策那天承诺的事,肯定是做不到了,他估计压根就不敢来了,待会儿钱府尊真发起怒来,大不了我们家老萧担着。”
“我儿子……吃软饭?!”
苏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冷眼看着萧海:“你跟君瑜还没正式完婚,先别急着叫我妈。”
目光又转移到韩磊和陈佳佳身上:“至于你们两个小辈,毫无证据的事,你们长着一张嘴,就能瞎说?”
最后看着沈君瑜,斥责道:“丫头,我是说你怎么还在跟你哥拧巴,原来你以为你哥,就是个吃软饭的?这么些年,妈妈没跟你急过眼吧?”
“但妈妈现在对你特别失望。你仔细想想,自小大到,无论你怎么跟你哥添堵,你哥有真正怪过你?”
“妈妈希望你记住一点,你哥再怎么心宽,也容不得你一次次的伤害和误解。别等到他彻底对你失望了,不认你这个妹妹了,你再去后悔。”
“妈……”
苏兰一番话,让沈君瑜直接红了眼。
萧海道:“妈……李策就是个普通退伍兵,现在却住着豪宅,开着豪车,除了傍富婆,难道还有第二种可能?”
苏兰冷声道:“都说了,你跟君瑜还没完婚,先别忙着管我叫妈。我儿子有多优秀,我比你们了解。你们自己坐井观天,浅陋无知,那是你们的事,但别当着一位母亲的面,说他的儿子。”
别看她平日里性子温婉,真发起火来,却自有几分威仪。
倒是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伯母,息怒,息怒,这事儿便打住,大喜的日子……”
“君瑜,别哭了,妆哭花了,不好看……”
陈佳佳和韩磊两人,挑起的事端,此刻又开始扮好人。
便在此时,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一个穿着便服、身材高大、满脸威仪、气度卓然的中年人,缓步走进。
身后还跟着几个扈从。
他一进场,气势便横压全场,“钱谦同钱大人来了!”
“早听说萧家请了个了不得大人物,来当证婚人,我都还在猜是谁,没想到是钱府尊,这可是红顶加身的正六品官员!”
“听说钱府尊跟萧家有些亲戚关系,萧家这几年生意也做的不错,钱府尊才愿意屈尊,来给萧海当证婚人的。”
“六品府尊当证婚人,萧家真是好大的排场。就是不知道这沈家,能不能请得到同等身份的证婚人?若是不能,那可是要闹笑话的。”
“我看悬啊,沈家又不是三年前的沈家……现在的沈家,那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大礼堂的客人们——主要是萧家那边请的亲朋好友,窸窣议论。
帝国官本位思想极重,对于普通人来说,别说六品府尊,便是七品县尊,那都是天上的人物。
萧家能请来德州知府钱谦同,那确实是天大的台面。
不过要是沈家请不来同层次的证婚人,那不仅会闹笑话,还是对钱府尊的冒犯。
总不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一样的货色,也能跟钱府尊相提并论吧。
钱谦同一进场,萧长富便去迎接,其他客人也纷纷躬身,跟他行礼。
钱谦同摆了摆手,也不跟谁交谈,目不斜视,走向大舞台,坐到了证婚人的位置。
也没人觉得他傲慢。
堂堂府尊,红顶加身,又何须将他们这些庶民放在眼中?
“亲家母,钱府尊已经来了,李策却还没出现,他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他人呢?”
杨翠问。
萧海、陈佳佳、韩磊等人,虽然没有继续嘲讽。
眼中的奚落和鄙夷,却是毫无掩饰。
“慌什么。”
苏兰淡淡道。
她自己教出来的儿子,自己了解。
策儿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也绝不可能去吃什么软饭。
这群井底之蛙,粗鄙浅陋,可悲可笑。
虽然沈君瑜才是她跟沈苍生的亲生骨肉。
但真正继承她丈夫风骨和脾性的,却是策儿啊。
便在此时,酒店大礼堂的门,被缓缓推开,就有一雄伟男子,踩着缓慢匀速的步子,缓缓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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