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兵团驻扎江原五万守军所有将官,都在这里。
“钧座,咱虽守了天封城半天,可终究是弃城而逃的……也没想到李政宰破城后,居然敢屠城。”
“更没想到陆长青这个蠢货,只剩八百人,都敢冲阵、去天封城救人,全军尽墨在天封城下……神武陛下知道了,会不会砍我们脑袋?”
说话的是杜伏。
他拥着一个美娇娘、喝得醉醺醺。
显得颇为惴惴不安。
霍家有免死金牌,可他不姓霍啊。
霍英冷笑道:“我霍家乃是冠军侯后裔,三百年来执掌南境,裂土封疆、听调不听宣。更有免死金牌在手,神武陛下要罚我们容易,要砍我们的头,绝无可能。”
袁野笑道:“钧座说的是。神武陛下虽说君权鼎盛,是中兴之君。但咱这位陛下,做事向来中庸。”
“依我看,对我们的惩罚,顶多也就是贬官罚俸……以钧座的身份,便是贬官,要不了多久,也就能升上去。”
“杜兄,你担心个鸟。来来来,咱哥几个喝酒,敬钧座一杯。”
“哈哈,跟着钧座,我老杜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杜伏也跟着大笑。
在座所有将军,都举起酒杯,敬霍英的酒。
阁楼之中,觥筹交错,莺声娇笑,时不时夹杂将军们的粗鄙之语,氛围愈发欢快。
都饮一杯酒。
袁野吐口唾沫:“陆长青这个蠢货,那天还敢不把钧座眼里。现在好了,成了个死鬼,脑袋还高高挂在天封城楼。他玄武战团四千儿郎,跟着他这么个蠢货,全军尽墨……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杜伏跟着嗤笑:“谁说不是?陆长青就剩下八百人,若是死守狼烟山,依靠战壕和堡垒,说不定还能撑几天,但以区区八百人去冲击李政宰十多万大军……就他这种蠢货,也配称名将?”
“他陆长青是个狗屁名将。”
袁野接过话头:“咱钧座知事不可为、带着咱们转进、保存有生力量,以期反攻……这才叫名将!”
“钧座自然是不世出的天下名将,别说他区区陆长青,便是李天策这鸟人,也比不上咱钧座!”
“切,李天策一个黄毛小儿,侥幸打了几场胜仗,也配跟咱钧座相提并论?给咱钧座提裤衩儿都不配!”
诸位将军,又开始吹捧。
霍英极为受用。
便在此时、阁楼大门被推开。
率先走进一个青年。
儒雅秀气,翩翩风流。
接着走进一名女子。
大红披风、英姿飒爽又不失妩媚。
这两人若是单独出现,铁定夺人眼目。
但是接下来,所有目光、甚至所有光线都受到牵引,汇聚到最后走进男子身上。
男子身披军氅,短筒靴,白手套,魁梧雄伟,就那么走来,自有睥睨天下的凌绝气势,透体而发,直冲云天。
“你们……是什么人?”
阁楼内,自霍英以下,一众将军,颇为愕然。
这三个人,怎么闯进来的?!
门口那些卫兵,都他妈吃屎长大的?!
高长恭目光幽冷,逡巡一周,冷冷道:“陆飞将虽死,却注定名留青史、可以在黄金台立雕像、千秋百代受万民敬仰。你们就只配狗头铡伺候,拿去喂狗。”
李策淡淡道:“小高,你说错了,就他们这些货色,肉拿来喂狗,狗都是不会吃的。还是都扔粪坑里,跟蛆虫为伴吧。”
“先生教训的是。拿他们喂狗,确实挺侮辱狗的。”
兰陵小太爷温润一笑、表示赞同。
于是一众将军、怒火都被撩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