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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看得到,天策爷权倾天下,天策军横扫宇内。天策爷若有反意,帝国无人能制。”
“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就凭这点,太多太多人,包括陛下……都容不得天策爷。”
宁山河目光变得森寒、看着副将:“你跟着我多久?”
“殿下,十四年。”
“你跟我说这些,想干什么?”
“殿下,天封城已是一座绝望之城、天策师团已是没有任何补给、任何外援、任何希望的孤军。”
“殿下您乃万金之躯,怎可跟这帮泥腿子一起死在天封城?小的是奉娘娘懿旨,护送殿下归国。”
宁山河指着脚下。
“归国?我现在站立的土地,两千年前属于帝国,现在依旧属于帝国。”
“这里就是我的国、我还需要归去哪里?”
副将叹道:“殿下,不要说气话。”
宁山河也就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在说气话?”
“行吧,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滚吧。替我回母亲,山河身为军人,当死社稷。就不回去跟她尽孝了。”
副将眯着眼、冷声道:“殿下,此事由不得您。”
便有十多个亲卫走进。
这些人自小跟着宁山河,为皇子伴读,后来跟他一起加入天策军。
“哟呵,哥几个都来齐了啊。很好,本将加入天策军这五年,一直因为自己的身份,在高哥、小郭他们面前抬不起头。”
“今天我宁山河便跟自己过去的身份做个了结。从此老子不再是什么狗屁十四皇子,而只是先生麾下一个小兵。”
宁山河掣紧手中战刀:“大敌当前,尔等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本将今日便斩杀尔等!!!!”
呀满脸决绝,战刀抡圆、劈向这群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伴读。
这一刻,宁山河脑海中只有先生曾跟他说过的话。
“小宁,家国天下,从来都是三个概念,后者永远大于前者,我们是军人,更要时时刻刻拎得清。”
“先生,为了这个国,小宁正在舍弃自己的家。”
……
五分钟后。
宁山河浑身血污,出了指挥部。
外面天策师团的战兵,看着这一幕,纷纷骇然。
宁山河摆摆手、平静说道:“里面死了十几个人,都是本将幼时伴读。他们方才妖言惑众,要乱我军心,本将便把他们都杀了。”
“本将实话告诉你们,天封城外,句丽六十万大军正源源不断赶来,大都督却还没有恢复。”
“我天策师团现在是孤军守城,没有补给,没有援军。你们……绝望吗?”
儿郎们面色肃穆,不发一言。
宁山河接着道:“不怕你们笑话,本将现在很害怕。我们已是孤军守城、穷途末路。”
“但是害怕归害怕,我们能认怂吗?我们不能!”
“我天策师团存在目的,从来只有一个——守护大都督。”
“从前是大都督在护着我们,现在轮到我们去护着大都督。”
“敌方先头部队五万大军,还有一个小时抵达天封城。现在本将再问你们最后一遍。”
“铁甲,何在?”
五千儿郎沉默片刻,便都嘶吼。
“将军,铁甲依然在!”
人固有一死——为大都督死,可重于泰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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