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
刘春来凌晨才回来呢。
自然不知道又有了什么事情。
“窑厂是我点的人。另外,以后各个厂子,我琢磨了一下,招工的时候,举行考试……”
刘八爷并没点明什么事。
刘春来其实也猜到了。
估摸着是这些人都想先把家里的人塞进厂里,甚至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自己家的孩子成为头儿。
“你们先商量,我去制衣厂那边看看。”
等刘八爷在这里收拾这些人,刘春来辈分低,即使是旗手,也得尊重老辈子。
吵起来,不太好看。
见他明白,刘八爷老怀大慰。
“春来兄弟,你回来了?”刘春来刚出来,穿着洗得干净,甚至没有一丝褶皱衬衣的田明发就从一侧蹿了出来,满脸笑容地看着刘春来。
额头上满是汗水。
身上的白衬衣也湿透了,贴在没有二两肉的身上。
可即使这样,他也没解开领口的扣子。
刘春来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早上我在盯着提灌站水渠的整理,遇到福旺叔,他说你回来了,我这就赶紧来了。”田明发满脸堆笑,“咱们这去哪里?”
十足狗腿子模样。
刘春来把手中的麻布袋丢给他。
“你来得正好,我懒得扛,这里面是三十万,一会儿得去大队部那边交给财务室……”
“三十……”田明发以为听错了。
看着麻袋,愣在那里。
刘春来懒得理他,直接就走了。
从这里到制衣厂没有啥问题,毕竟只有百十来米的距离。
可从他们这里到大队部,那就要命了……
扛着几十斤重的钞票爬山,刘老板没那兴趣。
刘九娃带着人去公社取蛇皮袋里装的一百多万,刘千山得留在八爷屋里守着刘春来的钱……
没人可用啊!
田明发不是要给自己当狗腿子么?
不用白不用。
看着刘春来走远,田明发看着那麻袋,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田明发,你是外姓!无数人盯着呢!要是丢了春来兄弟的人,这狗腿子都当不成!刘千山也想当狗腿子,你必须努力,把刘家的人都压下去……田明发,加油!”
小声嘀咕,给自己打气后,也顾不得麻袋上的灰尘要把他这唯一一件白衬衣给弄脏,也不再说他自己是没卵*子的男人,如同大力水手吃了菠菜,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两只手一提,直接就把这麻袋丢到了肩上。
扛着就往已经转弯上提坎的刘春来小跑着追去了。
“这狗曰的,也不嫌麻袋上脏了……”刚到制衣厂外面,就看到杨翠花跟田丽以及据说是县长夫人的叶玲几人站在公房边上的广柑树下跟刘春来打招呼。
杨翠花看着他扛着包,不由骂了出来。
“给春来叔办事呢!他不是说了,自己穿得撑展(工整),是不给春来叔丢人嘛。”田丽也是笑着看着田明发。
“这两口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也是不错了。”谢高全看着田明发,倒没笑他。
刘春来听到他们的议论,不由也是多看了田明发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