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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们做得出来么?”郑道行皱眉道,“软件这东西还是很深的,咱们学校的博士生搞起来都费劲,尤其是电力控制软件方面,国内几乎只有华长青透彻的懂这个,别说电科院了,找中科院来做,三五年都不一定出成果。”
“你的意思是……”张逸夫很快听出了话里的味道,“他想……”
“只是感觉。”郑道行摇头道,“最近也经常听到华长青表示对部里工作效率的不满,另外他跟基建生产那边的人也不对付,开一次会吵一次。”
郑道行的话很明白了,华长青怕是有些坐不住。
华长青虽然不似张逸夫这样能完全了解未来,但总是能依稀见到一些影子的,那些契机,那些诱惑摆在眼前,难免不会产生什么想法。外加他早已习惯了美国的工作节奏,性格上也不是官僚派,在组织内一定会不适应,一定会产生各种不满。
另外,他最想要的张逸夫还没要来,现在手下最能干的怕就是郑道行了。郑道行干活儿没问题,人也稳重,本是个合适的下属,但人与人性格各有不同,分官僚派与激进派,工作起来分合与不合,这样一个稳定有余,创新不足的郑道行,怕是难讨华长青的欢心。
这些林林总总汇合在一起,一个结局呼之欲出,求人不如求己,频繁地往返于电科院和大学,说是商谈工作怕是假的,拉人入伙才是真的。
至于入伙干什么,几乎不用想了。
张逸夫沉思过后,幽幽说道:“要是真要下雨了,可得提前找好伞啊。”
郑道行也是个聪明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叹道:“谁都知道信息自动化是将来的重要工作,不少人盯着呢,我怕是看不准。”
“你都看不准,更别提别人了。”张逸夫拍了拍郑道行的肩膀,“既然如此,也别太给华长青卖命了,得罪人。”
“手。”
“什么手?”
“你的手,刚摸过脏东西……”
“……”
郑道行将这个趋势透露给张逸夫,一方面是咨询意见,一方面也是提前给张逸夫打个招呼,万一哪天华长青单飞了,又来拉张逸夫,可得想好了怎么抉择。
二人洗手的功夫,郑道行又聊起了闲话:“逸夫,你觉不觉得最近夏雪更怪了?”
“还好吧,她真的没法更怪了。”
“那次全国大赛聚餐动手过后,虽然没有实际处分,姚新宇那边也没有追究,但几乎没人再敢跟她说话了。”
“这不正合她意?”张逸夫笑道。
“咱们别开玩笑,认真说。”郑道行可谓是一本正经,没有任何调侃的意思,“她本来性格就比较孤僻,这次又动手打了人,一言不合就这么当头一棒的事情,在咱们部里可从来没有过,外加她又是个女同志,再者人际关系也处的不好,不少人看不上他,现在闲话已经传出来了。”
“什么闲话?”张逸夫吹着手好奇地问道。
郑道行面色一沉,低声道:“现在部里都传她有精神病,狂躁症,不要跟她说话,一句不高兴就打人。”
张逸夫很确定夏雪精神有问题,但离病还是有距离的吧?
他不禁眉头一皱:“这个说法,过分了吧。”
“有什么办法。”郑道行摊臂道,“女同志之间,关系比较微妙,也不知是她们局哪个女的传出来的,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现在不少领导见到夏雪都躲着走。”
“这不成心么?本来没病也被孤立成病了!”
“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人总是群居动物,独行久了会出问题的。”郑道行正色道,“我跟夏雪交流也只限于皮毛,没法深聊,认识的人里,怕也只有你能跟她谈一谈了,我们都知道她一点也不坏,不能看她这么下去。”
“怪不得吃这么多大虾。”张逸夫忽然可怜起夏雪来,可恨与可怜永远是相伴相生的啊。
聚会完毕,五人硬是挤进了一辆面的返程,张逸夫主动请命送夏雪回家。郝帅与郑道行很会察言观色,一一下车道别,就连向晓菲也跟二人一同下车,最后车子驶到了夏雪家院子的门口,张逸夫这才付了钱要了票,扶夏雪下来。
是得扶,吃太多了,走路都不稳了。
女人本就体寒,来这么多海鲜,吃的时候是痛快,过一个小时可就不一定了,幸亏有红酒垫底,夏雪的面色才不至于那么惨白。
“你别扶。”夏雪果然第一时间推开张逸夫,依靠坚强的意志力蹒跚而行,口中不忘说道,“进院就没事了,你走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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