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薛老通判目光灼灼:“如果修老爷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有人私造战船,或是私用大周的战船,揭穿这件事足以让修氏一家老小保住性命。现在怀王府被查,看似一切都对得上,但细节上却有许多疑点。”
薛老通判长长地叹一口气:“如果七八年前开始查,定然能找到许多蛛丝马迹,可惜那时候……没有人帮严参,也没人信严参的话,严参揪着修家案子不放,府衙的人都觉得他过于偏执,刚愎自用,后来严参在大宁杀人,定也是被那些人冤枉的。”想到自己徒弟最终的惨状,薛老通判眼睛不禁一阵潮湿。
“会查清楚的,连同严探花的案子也会水落石出。”
魏元谌低沉的声音响起,薛老通判愕然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喜的神情:“魏大人愿意查严参的案子?”
魏元谌道:“严探花案子另有疑点,自然要查问清楚,更何况还与现在怀王案相关。”
薛老通判激动地站起身,嘴唇一开一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手中没有太多真凭实据,那案子又与现在相隔甚久……魏通政竟然就这样信了他,而且准备查下去。
魏元谌伸手请薛老通判坐下来:“您知道八年前是谁掌管山东都司吗?谁曾在安东卫操练兵马,搭建炮台?”
薛老通判摇头。
魏元谌道:“当时的兵部员外郎焦大人,不过在安东卫操练兵马,搭建炮台的却是如今的兵部尚书谭定方。”
薛老通判沉默,眼下案情已经如此清楚,他们再怀疑谭定方就要有真凭实据。
“我这就回衙门整理案卷,”薛老通判胸口如同有一把火在烧,“至少先保留从山东查到的口供。”
魏元谌理解薛老通判此时的心情,与其将薛老通判留在这里,不如让他去做想做的事。
薛老通判向魏元谌告辞,转身义无反顾地向外走去,无论这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一查到底,与那些人不死不休,还严参一个公道。
屋子里一时安静,魏元谌看向旁边愣着的聂忱。
聂忱总觉得魏大人目光不善,魏大人嘴上没说,但眼神却透着让他滚蛋的意思。
聂忱向隔扇后看一眼,他还没有与柳苏和大小姐说上话。
魏元谌道:“你舟车劳顿太过辛苦,先去歇着吧!”
聂忱正要说话,就看柳苏从隔扇后走出来。
“走吧!”柳苏一瘸一拐地上前道,“大小姐说了,让我们先回去。”
聂忱眨了眨眼睛,所以大小姐在这里吗?大小姐是何时来的?难不成就是那跟在柳苏身边的婆子?来得时候太过匆忙,他没有瞧真切……现在就又要走了。
等到柳苏等人关门离开,魏元谌才看向隔扇那边,珠珠还在那里不肯出来,既然她不来,他就只好走过去寻她了。
魏元谌绕开隔扇,就看到一个身影僵立在窗前,珠珠是在为严参难过吧。
魏元谌没有说话,径直到了顾明珠身后,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大人,对不住……”
少女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些案子都会查清楚,当年被陷害的人,都会沉冤昭雪。”
少女点了点头:“大人,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嗯。”魏元谌的声音很轻,仿佛生怕吓到她似的。
“您能不能先转过头去,我……我……”顾明珠将手放在下巴上,“我可能是吹风吹得太多了,用面糊的假下巴裂开了,眼见就要掉下来,我怕……吓到大人。”
顾明珠话刚说完,脸上一轻,面糊的假下巴就掉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