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砸在身上,拳头也打在身上,时向北没有任何的还手,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还手的理由。
这些人都是他父亲的受害者,就像他们所说的地样,他的父亲拿了他们的钱,如喝了他们的血,吃了他们的肉一样,他还有什么样的理由对这些人还手呢?
“住手,你们都住手,住手啊!”跟着时向北一起来的苏左,本是想着让时向北来面对,但见此时所有的人都把愤怒发泄到了时向北的身上,那些鸡蛋,那些脏东西,还有他们挥舞的拳头。
再看时向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他那隐忍而又悲痛的神情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刺进她的胸膛一样,她再也忍不住的冲上了前去,将那些人一个个的扯开,然而那些人的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极点,被苏左扯开之后又立马的扑了上来,那狰狞凶狠的模样似乎想要将时向北撕扯成碎片一样。
“走开啊,你们要找的是时漾辊,不是他,都走开啊!”苏左怒吼着,拼命的挤进人群,挡在时向北的面前,朝那些人不停的挥赶着,“不要动手,时漾辊已经不在这里了,都走开,都走开。”
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声音,没有人理会她。
所有的人都把对时漾辊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发泄在了时向北的身上,在他们看来,时漾辊的儿子就和时漾辊一样,都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苏左挥赶着,怒吼着,那种没人理会的感觉让她心痛不已,她不再挥赶,也不再怒吼,而是转身赶紧抱住了时向北,紧紧的抱住,想要替他挡住一些拳头,想要替他分担一些痛苦。
拳头挥如雨下。
在苏左抱住时向北的那一刻,时向北双手也怀在了她的身子,然后一个转身,将她抵在了大铁门上,也将她保护在了怀里,让自己的背来承担着所有的拳头。
苏左想要出去,却发现动弹不了。
苏左抬头,泪眼模糊的看着时向北,他的脸上很脏,鸡蛋清,粉料,前所未有过的一种狼狈,可他的表情却是那么的认真。他紧紧的将她锢在自己的怀抱与铁门之间,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也不让她出去替他做更多的事情。
时向北觉得,他只要这样抱着她,就够了!
苏左觉得从时向北被打到警察出现的那一段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的久远,时向北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扯破,身上到处是淤青的痕迹,那些砸在他身上的鸡蛋与染料让他更显得狼狈不堪。
时向北静静的坐在警察局里的凳子上,仰着头抵在身后的墙壁上,那双好看的眼睛在此时显得是那样的空洞无神。那些在时向北家门口闹了许久的人,从警察局里离开的时候,经过他的身边毫不客气的在他的身上唾了一口。
苏左欲起身,手却被时向北一把抓住。
苏左看着时向北,时向北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无神的看着天空板,然而那抓着她的手却是那么的用力,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