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笙怜悯看他,叹道:“您到现在都还不明白那六年来母亲为何一直不让你近身么,您只当她怨你不顾她的意愿逼她进宫,根本不知道她其实心有所属,而且两人早已互许终身,其实那次你在宫外遇险,舍身救你之人不是我母亲。”
“这不可能,当日我虽昏迷但也听到了她的声音,而后寻来的侍卫也说是安候府的小姐前来报的信求救。”乾元帝斩钉截铁,不信他所说。
靳寒笙无奈看向清池,接下来的事他还真说不清楚。
沉默了许久的清池终于又站了出来,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在秦时和乾元帝身上停留最久,最后落在陈皇后身上。
“陛下自己不知那日抱在怀中的女子是谁,但皇后这个局外人可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她能容忍安贵妃进宫,因她知晓安贵妃心有所属,后来下手害他们母子,不过是见您真的对安贵妃动了心。”
清池上前笑问:“皇后娘娘,我说的对吗?”
陈皇后轻嗤:“果然是妖孽生的小妖孽,你可比你母亲聪明许多。”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再伪装下去,拂开华筠的手,她直起身,丝毫没有了方才柔弱,眼睛里透着狠意。
“侯夫人对玉琳有敌意,本宫正好也不想让陛下知晓实情,所以做主让秦时娶了她,不曾想不过是一夜的露水情缘竟让她怀了龙种,我让秦时动手除去你这个小妖孽,他却胆小怕事,不敢对你动手,才留下祸患,惹出今日的诸多事端。”陈皇后轻蔑笑着,是别人从未见过的高傲。
清池却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唉,美人心计固然可怕,但有时可别低估了男人争夺权势的心,皇后娘娘真当秦时是胆小怕事才不敢对我下手么,他连我母亲都能下手掐死,何况我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不下手是因为我对他还有更大的作用,所以啊,高傲的皇后娘娘,最蠢之人是您啊。”
一时间,殿中之人俱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因着她的身世,更因为她的话,除了靳梦离和靳寒笙知情外,其余之人都不敢置信看她。
秦时问道:“你怎会知晓这些事?”
“哦,尚书大人没听皇后娘娘叫我小妖孽么,我是妖孽自然是刚出生时便听见你的话,你不是还笑话皇后蠢来着,当时方琴也在场,我都记得啊。”清池语气飘然,别人听不出真假,秦时却瞳孔放大,指着她说不出话。
“你......”
方琴则受不住这样的惊吓,两眼一闭晕倒在地,秦暖君不由自主上前一步,伸出去扶的手被安候拦住。
“你才是朕的女儿?”
乾元帝踉跄上前,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想要触碰,清池锁眉嫌恶地往后一退,躲开了他的手,更不愿抬头看他,而是垂首看着地面,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