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安君临不以为意,淡淡道:“我瞧着他倒是有这个意思,不过看暖君的样子好像很不情愿,老家伙想要认回宝贝儿子,恐怕没这么容易,再怎么说,这个儿子也是别人养大的,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重野抹了一把冷汗,点头称是。
“涅生那边可有消息?”安君临淡声问。
重野躬身答道:“涅生自进了相府便不见了踪迹,早上到相府外蹲守之人回报说并未见到他出相府,只是相府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根本无法进入探查。”
“东凌的九王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或许当初我将涅生送到相府便是做错了,靳夜阑和她都是普通人,或许已经发现了涅生身上的秘密也说不定,眼下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也不一定。”安君临说完,忽而一笑,大步朝前走去。
路过安候身边时,他脚步稍稍慢下,讥讽道:“真是可怜呐,你眼巴巴看着的儿子是仇人替你养大的,如今在他心里,你这个亲生父亲恐怕还及不上那个害死他生母的养父地位重,怎么样我的好父亲,这种滋味儿难受不?”
他用极低的声音在安候耳边说话,脸上是说不出的快意,心中的某种情绪得到了宣泄。
安候喃喃道:“临儿,我......”
“千万别说什么抱歉的话。”
安君临嘲讽道:“这十多年来你不是一直对我视而不见、不闻不问么,如此也好,往后也这么保持下去,我不用受你这虚假的父爱拖累,可以放手做自己想做之事。”
安候一怔,皱眉劝道:“临儿,许多事不一定非要去做,你所谋之事太过凶险,安家世代祖先都没能完成的事,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听为父一句劝,不要执迷不悟下去,安安稳稳度日便好。”
安君临嗤笑:“难怪祖父会弃你选我,原来你心里一直就想这么窝囊度日,我与你不同,我自小受祖父教导,有些事自然要去做,而且是非做不可,总有一日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你怎么就执迷不悟,你祖父用了几十年的时间都未能做到的事,你为何还是不肯放弃,如今天下安定,你所谋之事只会掀起腥风血雨,你可曾想过后果?届时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你做的那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安候无奈,还想再劝,却被安君临眼中嗜血的狠意吓住。
安君临的情绪变化只是在一瞬,很快便恢复了自然。
“父亲可真是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做事瞻前顾后怎能迈步向前,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您的优柔寡断才使得祖父对你失望透顶,临去前,他已把令牌传给我,您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安家的祖训您忘了,我可没忘,而且时时记在心里。”安君临话落,越过安候,朝着前方走去。
安候想要劝阻,却只看到一个绝决而去的背影,他痛心不已,捂着心口低咳。
“咳咳......冤孽......这难道就是安家逃不开的命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