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靳夜阑等人就已平安归来,玉惊鸿也在其中。
惊鸿公子依旧仙姿独立,并不像传闻中的骨瘦如柴、命不久矣,只有被蒙在鼓里的祭主是这么认为的。
过于自负的人最终因此失败,昨夜祭主已沦为阶下囚,被废去修为关在了天霞山的刑室里,这个刑室由他所建,也该让他自己体验一下其中滋味。
玉惊鸿走进帐中时,青鸢已经醒来,陪着一直未眠的玉鸾语闲聊,瞧见他时,也只是淡淡一瞥,并无多大反应。
当时靳夜阑让玉惊鸿给玉鸾语诊脉,收手后的玉惊鸿叹息摇头,他也无能为力。
青鸢此时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目光狐疑在三人身上打转,随即落在了玉鸾语的头巾上,她快速出手一扯。
白发如雪似白练一样自她的肩头铺下,青鸢震惊,呆愣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怎么了,靳夜阑不是说你只是偶感风寒吗,为何会成这个样子?”青鸢已找不到情绪,只是愣愣问她。
“啊......”迷糊中醒来的丰琳琅惊呼出声。
丰宇轩、靳寒笙、秦暖君三人此时正好走进营帐中,也被眼前的画面定住脚,不敢置信看着眼前浅笑嫣然的白发女子。
“姐,你的头发为何会成这个样子?”秦暖君扑上前去,不敢置信地执起玉鸾语的白发,手中真实的触感让他眼眶酸涩。
玉鸾语轻笑摇头:“无事,只是换个颜色而已。”
青鸢站起身,将秦暖君推到一边,紧紧抓住玉鸾语的肩,手上的力道不轻,捏的她生疼,但玉鸾语只是微微蹙眉,随即展开,一如既往地笑。
在她逼问之前,玉鸾语先开口:“这就是我回来的代价,红颜未老,一夜白头,世间所有不可思议的事都在我身上发生了,并非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起。”
青鸢放开她,转身慌乱地抓住玉惊鸿的胳膊,也是第一次乞求他。
“你快救她......”饶是有着一颗男儿心的她也忍不住湿了眼眶,一个劲地扯着玉惊鸿的衣袖求救。
玉惊鸿摇头叹道:“迅速衰老这个症状我从未见过,也无从下手,我救不了她,如今或许只有祭主会知晓一些,这位姑娘......”
“她不是什么姑娘,她是清池。”青鸢低吼着打断他,不管不顾地求他。
“她就是清池,你快救她,你不是神医吗?”
“你救她啊。”
丰宇轩、丰琳琅与靳寒笙三人是不知情的,被她的话怔住。
“你说她是谁?”靳寒笙上前询问。
无人回答,他将目光落到已经捂着眼撇过头的秦暖君身上,他大力将秦暖君扯过,哑声问:“她到底是谁?”
“青鸢姐说的是事实。”秦暖君挥开他,大步走出营帐。
玉惊鸿往后踉跄一退,喃喃道:“原来炎灵石忽然恢复生机指的不是青鸢,而是你回来了......”
丰琳琅揉着眼睛,走到玉鸾语跟前,扯着她的白发,恶狠狠地问:“你真的是清池?”
“师姐。”玉鸾语低唤。
方才还故作坚强的丰琳琅忽然泪如泉涌,松开她的发,转过身四处慌乱找寻,不知道要找什么,随即实在忍不住,便朝着最近的靳寒笙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