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笙差人进宫去回报,自己则赖在九王府不肯走,死乞白赖就是要跟着,其实主要原因是丰宇轩兄妹也跟着,而且还多了个意外之客,周沐川也随着一起同行。
事出紧急,丰鸾羽也等不得坐马车慢悠悠前行,只让丰宇轩与周沐川照顾好几人,她与靳夜阑先行一步。
吃不来苦的丰琳琅与秦暖君心里一阵懊悔,早知道就好好练习骑马了,如今拖了后腿,真的很没面子。
靳寒笙很纠结,他想跟着一起先行,可是看了看丰琳琅的马车,又瞧见与丰宇轩相谈甚欢的周沐川,无端生起危机感,于是放弃了追随而去的想法。
周沐川与冯宇轩说了几句话后便策马跟在靳夜阑与丰鸾羽身后走了。
靳寒笙再次傻眼,这厮怎么走了?
三人带着大队人马绝尘而去之后,秦暖君掀开帘子对还在回不过神的靳寒笙笑道,“别看了,你跟着去也只会添乱,还是好好待着吧,姐姐着急去救青鸢姐,你就算去也跟不上他们的,不过我看这个周大哥倒是还不错,很厉害的样子。”
靳寒笙不服气,轻哼道:“谁知道是不是绣花枕头呢,外表看着厉害而已。”
“绣花枕头能在成王府那样的地方活下来,还把成王府给搞垮了,你说这算不算厉害?”秦暖君不敢苟同,轻哼一声又将帘子放下,他心里也生着自己的气呢,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姐姐,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总是成为累赘,真的很挫败。
靳寒笙无趣摸鼻,自己算是被无辜迁怒了,秦暖君的心思他是知道一些的,这种事也不能急于求成,他也是亲眼见证这几个月来秦暖君的成长的,依旧是养尊处优的小王爷,心思却不同于以往了,连轩辕君临都栽在他手中,日后必定也会成小叔那样的人,满肚子坏水,想想都觉得自己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不过眼下他倒是安心了,周沐川不在,这一路上也少了些膈应的事。
“唉,我这太子真是够窝囊的。”他小声哀叹,确实是挺憋屈的,说起来他可是东凌的太子,是周沐川的主子,可是竟被逼到无力还手的地步,看来也是时候让别人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
丰琳琅默默坐在车里,托着下巴沉思。
五日后,丰鸾羽等人已经在锦山脚下。
暮云、青影、西歌在原地待命,就等着丰鸾羽一声令下,他们已经将她吩咐的事情办妥,一天前便已到达锦山。
“暮云,你拿着令牌你先行一步,这就是号令凤隐阁另一半势力的信物,先前让你去联系的人只负责发消息,有了令牌才能调动他们,切记一定要保护好青鸢与玉惊鸿。”丰鸾羽打开方从锦山上挖出来的盒子,将一枚木牌取出拿给暮云。
这是几个月前她埋到地下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她走后,青鸢或是秦暖君遇到危险也好有保障,这个她已告知过青鸢,没想到还是原封不动埋在地下。
她让暮云先去联络凤隐阁的密使,其实凤隐阁中又是两股势力组成,女子露面做些营生,皆是身穿黄衣,而男子则隐入市井,专门负责打探消息,而青鸢所掌控的也只有明面上的一众女子,势力最强的男子则一直是由专人负责联络,只认令牌不认人。
西歌则是去给钰王传消息,钰王一脉是百年前玉氏留下的守陵人,虽是玉氏族人,却从百年前便与天霞山脱离,只与历代玉女直接联系。
守陵人不仅是守在锦山上,在五湖四海都有他们的人,这类人擅长的都是机关阵法,几百年前是由国师无央挑选组建的,当年钰王在战场上能有如此威名,其实也与这个密切相关,他是唯一能调动这些能人异士之人,丰琳琅手中的铜钱吊坠便是历代玉女与守陵人的信物。
暮云领命后离去,便剩下青影与西歌。
丰鸾羽对二人吩咐道:“你二人在此等候族长,玉紫烟之事需舅舅他亲自出马解决,这件事本是他们上一代的恩怨,早该解决的,却因祭主暗中阻挠才拖到如今,舅舅来了之后,他知晓去何处找玉子烟,你们随在他身侧,好生照顾他。”
“是!”
两人同时应声。
靳夜阑在树下坐着,静静听着她部署,他允诺过只协助不插手,一切交由她自己处理。听着她交代的这一切,他才明白她的很多方面是他所不了解的,她的势力与手段真是惊人。
周沐川则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心机沉浮,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是个稳重又老练的能手,难怪九王非她不可,确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不过也只有九王这样的人有勇气驾驭这么剽悍的女子。
在周沐川看来,丰鸾羽就是个剽悍的女子,与丰琳琅的纯良完全是两个极端。
十日后,他们已到达景安成,大街小巷传着的都是青鸢公主与林岚公子的婚事。
华朝已无皇子,只有两位公主,孀居多年的华菱公主已到朝华庵落发出家,华朝唯一的一位曦王还是乾元帝的义子,青鸢公主已成为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尚驸马自然是天大的事。
浮生居内,丰鸾羽三人喝着茶,静静听着暮云的禀报。
“主子,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林岚公子实际上是轩辕氏暗主手下最得力的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