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巧用雾丸脱身后,楚狂歌还瘫在谢玉房间内,最后被同袍会的人救走。
直到当日晚间,噙烟罗的药力才褪尽,楚狂歌立刻点起人马,要杀往振明山庄。
砰的一声,朱红色的大门被撞开,一道玄衣身影阔步踏进堂来,冷冷盯着楚狂歌道,“作死啊,让你去护卫少侯爷,少侯爷惨死当场,你现在还要去救杀人凶手,你猪脑子啊。”
暴喝的玄衣人唤作冷枫,三十四五年纪,明劲巅峰修为,乃是同袍会驻淮东分舵的左头领。
楚狂歌为右头领,二人皆是同袍会淮东分舵掌舵龙头龚元的左膀右臂。
冷枫冷傲孤高,楚狂歌热情义气,在淮东分舵,楚狂歌的人望要远远超过冷枫。
对此,冷枫常常耿耿于怀。
如今,楚狂歌犯了大错,在冷枫看来,这是将楚狂歌踩在脚下的天赐良机。
“左头领,话不能这么说,谢玉做下的丑事,都传遍了。邓神秀所作所为,哪一样不和咱们同袍会宗旨暗合,此等英雄豪杰,如何能不救?”
“我同袍会自创始之日起,就是要招揽天下英豪共襄盛举,替天行道。”
“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左头领,你不敢和谢家为敌,我们去便是。”
正如邓神秀所见,眼下是同袍会早期发展阶段,集结了不少有志之士,真的将同袍会的主张,做了自己的行动指南。
冷枫死死瞪着楚狂歌,“你可想清楚了。”
“废话少说,谢玉这混账,死不足惜。”
一想到丧心病狂的谢玉,楚狂歌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若是龙头不准你去呢!”
冷枫亮出一块令牌,上面金龙飞腾,鳞爪飞张,正是掌舵龙头令牌。
楚狂歌默然,忽地,昂扬道,“邓神秀的人情,是我欠下的,我自己还便是。龙津,邵甫,你们退下。”
“我们誓死与右头领共进退。”
“对,我们与右头领共进退。”
“…………”
“你,你们要造反么!”
冷枫厉声喝道。
楚狂歌心忧邓神秀,懒得和他分辩,身形一晃,已到门边。
他才将门拉开,一道身影立在门外,正是掌舵龙头龚元。
“见过龙头。”
楚狂歌抱拳行礼。
龚元盯着他,眼神复杂,“谢玉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管他怎么不对,人到底死在你的眼前。
人死为大,谢家不找我们算账,已是万幸。
你还要阻止谢家复仇,天下只怕没有这样的道理。”
龚元像老农,气质沉郁古朴。
楚狂歌道,“我没护佑好谢玉,对不住龙头,愧对同袍会。欠同袍会的,我以后还。欠邓神秀的,我现在必须还。”
龚元定定凝视着他,“你执意如此?”
“同袍会誓词,妖邪横行世间,吾等替天行道。狂歌无时敢忘。如今不能斩杀妖邪,替天行道,狂歌已然不安,绝不能再让义士心寒。”
楚狂歌朗声说道,毫不回避龚元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