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会之后,不知道城头谁在弹压,安静了下去。
郤饶探出身躯,喊道:“阴子为何而来。”
按照套路,吕武应该喊是为了救某某谁,又或是干脆直接进行劝降。
他却不那么干,解下腰间一个包捆好的竹简,非常直接地往城头投掷。
瞄准,那是不可能瞄准的。
主要是,越瞄,越特么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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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好的竹简本身的重量足够。
它飞了一段距离之后,落在了城头上面。
自然会有人捡起来并交到郤饶的手中。
郤饶脸色沉重地拆开竹简,一看直接愣住。
“饶……”
旁边的郤氏中高层凑过去。
郤饶将竹简传阅下去。
看到竹简内容的他们,一个个脸色无比的复杂。
其实里面写的内容并不复杂,郤至只是对郤氏的未来做出了安排,并且点出托付给了吕武。
没有什么印章。
却是有郤氏高层才能看得懂的暗号。
虽然有暗号,也是郤至惯用的行书方式,却依然无法百分百保证竹简上的意思就是郤至的意思。
吕武高声喊道:“‘随’已归于我。”
那个叫“随”的地方,是属于郤至的封地。
站在吕武边上戎右位置的人摘下了头盔,朝城头问道:“可认得蒲元?”
哪能不认识呢!
蒲元服务郤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并且还是郤至的心腹。
先有竹简。
再有蒲元现身。
除非“黎②”城墙上的郤至中高层刻意不认,要不已经能够证实竹简的内容是真实的。
“在秦之吕氏,苦成氏之溱……”郤饶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陷入了沉默。
没有多久,郤饶看着吕武,问道:“阴子如何处置‘随’?”
吕武理所当然地说道:“皆归我矣!”
不但土地要,人口什么的都成了老吕家所有。
郤饶又问:“‘黎’归阴子乎?”
吕武答曰:“土地尤未可知。”
换句话来说,人这一方面,吕武现在还是能做主的。
那么多家族可不是只光来旅游,肯定是要占好处。
属于郤氏的地盘,肥美的地方超大概率是要被智氏和范氏占取,其它则会分给其余的众多家族。
“我等愿归附阴子!”郤饶喊完,并命令打开城门。
他说的是归附,也就是说,不是投降,将命运完全交给吕武去裁定。
这种归附就是挂靠在老吕家,以后郤氏复立还是要回去的。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不会满意。
吕武却只是笑了笑。
现在有这样的选择,还想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开玩笑的吧!
要么就是死扛到底。
一次妥协之后,失去了主动权。
有的是手段来进行分化、拉拢、消化。
在远处的士鲂等人听不太清楚前方都在喊些什么。
他们看到城门打开,愣了一下下,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士鲂下意识喊道:“备战!!!”
“且慢!”葛存对士鲂的反应很无语,甚至有恶意的猜测,继续喊道:“我主无令,不可妄动!”
随后,反应过来的其余贵族,止住自己的动作。
要不然他们想干的是,赶紧地重新爬上自己的战车,用最短的时间回到自己的部队边上。
这特么!
吕武只有一乘战车在前方。
城外的攻城部队没动作也就罢了。
一旦攻城部队的动作刺激到守军。
谁能预料会发生什么后续?
葛存脸色不善地盯着士鲂,嘴中也没客气,问道:“你何意也!?”
士鲂估计是回过神来了。
他也知道自己干了不恰当的事情,一时间脸色不断变幻,解释道:“为阴子安危考虑。”
葛存冷哼了一声,还是非常不客气,说道:“我主为将,人在敌前……,此事,我必告予主!”
士鲂无言以对,开始构思怎么跟吕武进行解释。
城门打开之后,郤饶为首的一帮人徒步走出来。
他们还是全副武装的打扮,没有走出一段距离跪地高举兵器。
要是投降的话,为首的郤饶不但要脱去甲胄,也要赤露上身,找来白布缠绕腰身以及额头。
如果郤饶是一国之君,除了以上的行为之外,还需要口中含玉。
一整套的礼仪属于一国之君该有的待遇。
不是诸侯的话,是没有口中含玉的。
远处,看到一众郤氏人员向吕武单膝跪地的画面,一阵愕然之余,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份。
话说,这是什么个情况啊???
更多的人则是心想:“一人克一城,阴子壮哉!”
甭管是怎么拿下的“黎②”。
反正就是拿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