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求殿下饶我一命吧!”
李百龄见过陈庆,陈庆却是第一次见到李百龄,见他长得到是端正,虽然削瘦了很多,但可以想象他之前还是仪表堂堂,很有气势,否则折彦质也不会用他为幕僚。
“你是汉人?”陈庆缓缓问道。
“小人是燕山府汉人,世代都是汉人,祖父李昆还参加了反辽归宋的斗争,被辽国抓住处死。”
陈庆哼了一声,“你祖父是个英雄,但你却是一个奸细,有脸去面对先人吗?”
李百龄惭愧地低下头,他原本是想用祖父来减轻罪行,没想到雍王一句话击中他的要害,他有点茫然了。
陈庆看了他一眼,又问道:“你在易县当主簿?”
“回禀殿下,小人曾经辽国进士,但因为是汉人,又因为祖父的牵连,一直没有授官,只能在家里教书,辽国灭亡后,小人被金国启用,做了易县主薄,一做就是十几年,一直没有提升机会,女儿也嫁了一个无赖,就是杜顺,他们还靠我接济,我自己也没有什钱,日子过得很窘迫,两年前,完颜喝离撒找到我,让我来大同府潜伏,收集大同府情报,不是军事情报,主要是人口,粮食收成、官员情况等等,然后有人介绍我给折彦质做了幕僚。“
“谁介绍你给折彦质做了幕僚?”陈庆忽然发现了关键之处。
“是秦大官人!”
陈庆回头向耶律乞颜望去,耶律乞颜道:“此人叫做秦怀仁,是大同府有名大商人,生意很大,专做皮毛和药材生意。”
“啊!”
颜骏惊呼一声,“殿下,做药材生意,不就对上了吗?”
陈庆狠狠瞪了他一眼,居然这么沉不住气,颜骏连忙低下头。
李百龄是官场老油条了,立刻发现了机会。
他连忙磕头哀求道:“殿下,我什么都愿意交代,只求殿下饶我一条狗命,我还有妻女,我死了,她们怎么办啊!”
陈庆冷冷道:“你在和我讲条件吗?”
“小人不敢,殿下想知道什么,我全部交代!”
“这个秦怀仁也是金国奸细吗?”
“回禀殿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完颜喝离撒安排我来找他,先在他府中闲居了两个月,他就把我介绍给了折彦质,我一共就和他交谈了三次,但从来没有谈到过金国。”
“那你们谈什么?”
“谈西军,谈殿下,谈京兆,他对殿下和京兆的情况很熟悉,甚至殿下有几个孩子他都知道。”
陈庆又问道:“你觉得他是奸细吗?”
“当时没有感觉到,但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知道得太多了,和他商人身份不符。”
陈庆点点头,又问他道:“大同城有金国的情报点吗?”
李百龄想了想道:“应该有!小人知道有据点,但不知道在哪里?他们从来不和我联系,也不理睬我。”
“说详细一点,你怎么知道有据点?”
“大概是上个月,小人收集了一批大同府的人口、农田、水井、道路、官员等等情报,然后就有一个男子找到我,向我出示了探子银牌,把我收集的情报要走了,我就问了他一句话,情报怎么送去燕山府,他就说,他会派人送去,这和我没有关系,让我不要多问,我就知道了,他是长驻大同府的探子,很可能是探子头目。”
陈庆顿时有兴趣了,又追问道:“这人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