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驯服
高山暮人很难理解那一刻自己底看见了什么。他只是觉得有一股黑色的邪气一瞬间冲天而起,然后下一瞬间,那些混混全部僵住了,接着是巨大的惨叫和哀嚎声。
那个拿着手枪的头目一边嚎叫一边对着另一个同伴连连射击,将弹夹里剩下的子弹全部射空之后还在不断扣动扳,而那个被射中的家伙早就仆倒在地,不动弹了。另外的十余人也狂态百出,有三两个人一起用刀在一个拿着铅管的人身上用力戳刺,却被那个人的负隅反抗一棍敲在其中一个人的头上,血流满面地倒了下去。
高山暮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惨状如同修罗地狱,他看见每一个被那股邪气影响的人都开始自残,在伤害他人的同时也开始伤害自己。那个先上前的光头跪倒在地,用自己的手指抠出了自己的双眼,将自己的双眼捧在手心,颤抖着伸出手去,似乎正在向虚空中的鬼神献祭。就算是以高山暮人的见多识广,他也感全身发寒,汗毛直立。
他想起了前段时间在海边村庄查获的一个邪教组织,那些人似乎在向海中的邪神献祭,是血肉的祭祀。他们把抓来的临产孕妇放在海边的祭坛上,剖开她的肚子,将成型的婴儿从腹中取出,然后献祭给海中的神祗。他们似乎是想祈求那位鬼神,赐予他们永恒不死的生命。当高山暮人赶现场后,所有的公安人员都被现场惊慑住了。
在月光下的海滩上,一座石头刻成的祭坛被人用卡车搬运了海边。而围绕着布设好的祭坛,二三十个穿着长袍的人围成一个大圈子,祭坛的中央,一个的年轻女人被木锥钉在地上,开肠破肚。似乎是闻了腥味,许许多多的螃蟹、海龟甚至鱼虾都在沙滩上聚成一团,一跳一跳的。而在场所有献祭的教徒都把自己的双眼从眼眶中剐出,眼球在祭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恶臭难闻。
高山暮人强忍着恶心抓住一个邪教徒,逼问他那个婴儿去了哪里。当时那个家伙用空洞洞的眼神盯着他,然后干笑起来。
“海神大人已经接受了我们的祭祀……你们改变不了的……很快,我们就要和海神大人合为一体,成为永生,不死的……”
高山暮人一脚把他踹倒,然后又奋力踢了几脚,将那个教徒踹得在地上连连哀叫。在把现场的所有邪教徒都押送回去后,他领着探员搜查了现场整整一个小时,却始终没有找那具婴儿的尸骸。据他推测,这些疯子很可能把幼小的肉团直接抛进了海水中,让群聚而来的鱼虾将这可怜的小生命吞吃殆尽。
在当晚十二点,刑务所传来消息,所有被关押的邪教徒全部心肌梗塞而死。而这件案子的线索也就此断了一大半。高山暮人接上面的通知,为了稳定民众的情绪,这件性质极度恶劣的案子就不要继续查下去了。现在,这件案子只是局限在一个海边的偏僻小渔村里,但是越查,知道的人就越多,时候知情人范围扩大,如果再引起报社的注意力,对社会的影响可就要大很多了。
从理智上来说,高山暮人也赞同这样的看法。现在的闻从业者特别喜欢报导这种耸人听闻的残暴事件,刺激者的感官,为了销量无所不用其极……而在现今的社会,甚至会有心智发育不健全的青少年人去崇拜这种杀人狂一样的故事,从而产生极为恶劣的影响,例如模仿犯之类的……他已经见过好多起这种事情了。
而现在,他只是全身僵硬地站在巷口的转角处,紧紧握着手中的佛珠,低声念诵着六字真言,寄希望于神佛可以帮助自己度过这一劫难。在他的思绪浑浑噩噩地转了几圈后,五十米开外的那些人已经没有几个还能动的了。
那一男一女站在血泊中,四处是翻滚惨叫着的人体。而这两个人就像是降临在地狱中的神使一般,冷冷地扫视着在他们脚下哀嚎的罪人。接着,高山暮人看见那两人挽着手,捡起了地上的塑料袋,然后继续往公寓楼林立的深处走。
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好像感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女演员似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屏住呼吸,踉踉跄跄地跑近的公用电话亭,然后用颤抖着的手指拨打了一串电话号码。他用垂死的语气对话筒里说:
“叫人过来……有重大杀人案件要处理。叫多一些人,死亡人数估计在十人以上……不,不要通知警察,这件案子由我们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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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公寓的路上,苏荆一直搀扶着山村贞子的肩膀,她就像是得了疟疾一样,全身发抖,紧紧用一只手抱着他的胳膊,不过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没有松开自己另一只手上拎着的塑料袋。
在苏荆的心灵视界中,他看见少女的身体颤抖着,黑色的灵光和白色的灵光交杂对冲,不断地互相攻击,令她身上的气场紊乱成一片。
“马上就家了。打起精神来。”他用力扶了一把即将瘫倒在地上的山村贞子,“马上就了。”
“唔……”少女自然垂下的长发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她像是落水的人攀着一根浮木一样,紧紧搂着苏荆的手臂。全身忽冷忽热,看上去一副快要垂死的模样。
苏荆一咬牙,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把她死死攥住的塑料袋拿过来,然后微微弯下身子,将她背自己的背上。贞子的两条手臂一下子就环住了他的脖子,修长的大腿则夹住了他的腰。苏荆背起她,提着两个塑料袋,继续往她租住的公寓走去。
她的身体很轻,身材很纤瘦。一米六的身高,可能多只有四十六公斤左右,背在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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