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思考,如果自己一个小时前就察觉了自己的脑部异常,那么易地而处,我要做的事,就是为可能发生的事做好准备。当时的我或许并不知道这个疾病将带来什么,考虑坏的结果,那就是完全丧失智能——不,这种情况就没有了讨论性。
以简单的条件开始推理,记忆残缺或许是可能出现的情况之一,然后是失去理性。那么,自己可以利用自我催眠的技艺,留下某种会自动启动的口令,并启动事先埋设好的指令。
他环顾四周,啊,或许早就该发现的。看似出口的舱门上用墨绿色的汁液画着一个简笔画的小火柴人,火柴人的身边有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他的手臂。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在太空行动服外,有一个与蓝白色行动服不太相配的黑色液晶显示器。从它的显像技术看,和目前自己身处的船舱相比,或许差了整整三百年的技术断代。
“哔哔小子3000型。”他出了上面的标志。
从略工业化的设计和商业logo这些信息中,他大概可以判断出这是某种量产型的个人随身终端,如果一个小时前的自己做好了自己的后手,那么大的可能,就是将足够解释目前情况的信息存放在这个个人终端里。
他打开“日志”栏,逻辑正确,按日期排序的文件中有一段五十分钟前保存的音频文件。
他启动了那份音频文件。
音频中出现了一段短暂的沉默。
录音咔嗒一声结束。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对于“自己是来自外宇宙的时空旅者”这一点并没有感太大的惊讶。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并不只是一个错觉。他可以回想起来自不同时代的各种知识和科技,唯一令他心情阴郁的就是录音中所提的幻象。那个叫做山村贞子的女人,就是自己之前所遇见的白衣女人吗?
后“我”提的“坏的情况”。又是什么呢?
还是从自己目前身处的地方开始探索吧。
他注意录音中提起了自己的同伴,与自己相会的械术士。那段录音中并没有提她之后去了哪里,综合考虑这种情况下的安排与布置,两个同时处于险地的人不应该分开行动才对,但是自己醒来的时候却是孤身一人。
那么,我与她的分隔是不可抑制的外力因素。
也就是说,她有危险。
考虑未知的风险,他的眼睛在四周逡巡片刻,如果这里是医疗区,那么应该有可以拿来做武器的道具存在。飞船的动力已经打开,当他接近舱门的时候,气密性的舱门快速地打开了。
舱内的含氧量非常高,他想。虽然不至于了可以引爆的程度,但是却令人产生微妙的兴奋感,这种精神状态可以非常轻易地导向幻觉。
他看见了一张手术台,在无影灯下有一个灵活而复杂的设备。他仔细观察了一番,辨认出了高透析度和用来聚焦的镜片,以及看上去是某种大型电池储备的事物,结合手术台的布置……这是一台手术激光发射器。
当他用知识的碎片将它辨识出来的时候,某种令人晕眩的力量在他面前展开,像是本能的运用,激光发射器在他面前的空中分解,露出内部复杂的电路和芯片与金属和透镜构造,然后重组为一柄纤细的手持发射器,落了铺满灰尘的手术台上。
我是游荡在时空中的旅者。
他盯着手术台上的手持激光发射器,确认了这一点。
ps:祝大家元宵快乐……好像是昨天对吧。
总而言之,我的炼狱终于度过了,活命的许可也终于下发,可以集中在码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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