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还没有搞清楚,沉船案已经初现端倪,却仍旧迷雾重重,案中案一环接一环,大趋势已经体现出来,幕后凶手似乎也已经开始杀人灭口。
只要凶徒落网,就能够逼问灭口的主使,就能够知晓谁才是那个神秘的蛊师,就能够掀开沉船案的谜障!
所以能不能抓住这些三个凶徒,既是杨璟的当务之急,也是整个沉船案目前的关键!
杨璟正思索着这些,突然感受到怀中夏至丫头的身子在颤抖着,便低头问道:“怎么了?”
夏至目光躲闪,也不敢抬头,只是缩在杨璟的怀中,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没事。
杨璟以为她没有骑过马,便软语安慰道:“第一次骑马都是这样的,我第一次骑马的时候...”
说到这里,杨璟又想起了后世现代生活的那些美好时光,他还依稀记得,自己能够学会骑马,还是有一次跟着队里的法医们,到内蒙大草原的边远之地去支援当地的法医建设。
夏至见得杨璟突然不说话,敏感地问道:“先生怎么了?”
杨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两人沉默了片刻,夏至又问道:“先生适才与王斗说了些什么,那周推吏竟然就同意了?”
杨璟也没想到自己的举动没能瞒得过这个小丫头,但想了想,这个小丫头惯会服侍主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和眼力自然是有的。
他也不想看到这个坚强的小丫头沉浸在悲痛之中,便笑着朝她解释道。
“我让王斗跟那个推吏说了,说我的推断就不见得就是正确的,多半是故作高深胡言乱语,将马匹借给我,一旦我追捕不到凶徒,又耽误了他们的公事,回头跟杨知县报告,以后知县大人就再不敢让我这种人搅乱政务了...”
夏至闻言,不由抬头,见得杨璟双眼满是笑意,也受到了感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想起自己死去的家人,笑容有戛然而止。
“先生不会错的,先生一定不会错的,奴婢相信先生!”
杨璟见她一脸严肃,也不好假惺惺的谦虚,因为他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有信心的,想起刚才夏至的笑容,便开玩笑道。
“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以后不要叫我先生了,倒是把我叫老了,每次听你叫我先生,我都觉得胡子兹兹地往外冒...”
夏至果然被杨璟逗乐了,掩嘴笑道:“先生与夏至有大恩,夏至又是个低贱之人,又岂能废了礼数,先生嫌奴婢嘴笨,以后就叫公子吧...”
尊卑观念在古人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杨璟也没办法改变夏至的想法,但还是笑着答道。
“人生而平等,尊卑贵贱要看一个人所做之事,我也不是什么富家少爷,叫公子听了肉麻,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杨大哥好了。”
夏至闻言,似有所悟,但连忙醒悟过来,看着杨璟道:“奴婢只是个下人,又岂敢如此不敬...”
杨璟故意板起脸来,虽然面具遮蔽了表情,但一双眼眸却会说话一般,瞪着夏至佯怒道:“你再这般生分,杨大哥可就不帮你了!”
他佩服与夏至的忠诚和坚强,又疼惜她小小年纪就历经磨难,在大宅院里头为奴为婢却又不忘初心,仍旧保持着善良的本质,只是她毕竟是遭到了胁迫,收下了别人的蛊毒,虽然最终没有投毒,但想继续在曹家做事,怕是不容易,如今家人又惨遭灭门,杨璟倒是有心要帮她。
夏至也是心头一暖,眯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羞涩地小声答应:“是...杨大哥...”
此时夕阳斜下,余晖洒在脸上,为夏至那精致白皙的脸颊蒙上一层淡红的薄纱,也不知是羞涩得红了脸,还是余晖在调皮。
杨璟低头一看,两人鼻尖几乎要触碰在一起,杨璟虽然喜欢轻熟女的类型,但水灵柔嫩的小萝莉在怀,四目相对,心里也免不了小鹿乱撞,慌忙扭过头去。
夏至也是羞臊得低下了头,杨璟回过头来,看到小丫头那小巧白皙的耳朵,看着那粉红的耳后,任由她的青丝在眼前飘飞,嗅闻着少女的清香,说不出的惬意。
然而此时,王斗的一声提醒,打破了杨璟短暂的沉迷。
“先生,前面就是落霞村了!”
杨璟放眼望去,虽然没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但那炊烟袅袅的静谧村落,在余晖之中披上红霞,也是格外迷人。
按照王斗的推测,这里是最近的一个村子,那些凶徒极有可能就藏身于内!
杨璟与夏至相视一眼,后者紧握粉拳,而杨璟则下意识扫了一眼腰间藏着的大号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