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茜和叶荞起身相迎,只见展太太带着小丫头进来,小丫头端着托盆,里头放着些小玩意。看到叶茜也屋里,稍稍愣了一下,却是笑着道:“正好茜姑娘也,我就不用多跑一趟。前些天飞哥儿回直隶一趟,捎来了不少东西,虽然是不值钱小玩意,总是些心意,便给姑娘们送来了。”
叶荞看叶茜一眼,叶茜微微笑着,神情坦然。这才让丫头上前收了,虽然不太待见展太太,但也不好赶她走,只得让着坐下来。
丫头倒茶上来,展太太话匣子也打开了。先从展飞说起,不外乎是又写了好文章,老师夸他如何如何好,还有就是下场事,下一次秋闱时,老师建议展飞去试试看。也不是觉得他下场就能中而是觉得他可以去试试,这对国子监来说也是个极大鼓励。
“展大爷突然回家又为何事呢?”叶茜突然插嘴,现也不是收租季节,展飞国子监学习很好,突然间回老家肯定有事。
展太太叹口气,一脸抱怨道:“是为了珠姐儿,飞哥儿姐姐,前头大姐女儿。老爷去世之后,五七刚过她舅家就把她接走,大姐嫁妆也一起拉走了。这本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敢问。后来我与飞哥儿被展家净身赶出来,走投无路便上门求助过,结果珠姐儿就从头上拔了两根银簪子,总共才几两重。我是后妈不错,飞哥儿总是她亲弟弟,竟然也能这样打发。”
叶荞等着听重点,就听展太太抱怨不完了,忍不住打断道:“展大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展太太撇嘴道:“要不是出事了,她才想不到我们娘俩。不过这事我们也是无能为力,飞哥儿回去也是白跑一趟,将来如何也要看她自己造化。”
叶茜对与展太太不说重点也无语了,直接问道:“难道是展姑娘婚事?”
“要是婚事就好了。”展太太叹了口气,她虽然怨珠姐儿她们母子落难时候不搭手,总来说展太太并不是恶毒人,道:“是选秀事,真没见过这样舅舅,听到选秀风声,把自己亲生女儿藏了起来,却不带着珠姐走。珠姐儿没办法只得给飞哥儿写信,希望飞哥儿能带她躲一躲。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飞哥儿前脚上门,后脚太监就上门了。珠姐儿生倒是有几分容貌,只怕是躲不过去了,唉。”
选秀对与京城周围心疼女儿小户人家,可以算是一场大灾难。选宫妃好些,到选宫女时当地光棍就有福了。几乎是瞬间得个老婆,有些伙计都是半夜被东家叫起来,小姐直接塞到被窝里,拜堂洞房,啥事都省了。
就是有滔天富贵,想想后宫各种坑爹制度,只有到皇后,太后才能保住性命,几年一选,每次几千人,这样概率别说当皇后了,就是选为妃也是极难。若是当了女官或者宫女,先不说将来如何过,弄不好进宫没几天,触犯了宫规就丢了性命。大楚太监跋扈,宫女命真不是命。
姑娘生实貌美如花,也有些野心肯定是上赶着去,但平常人家,姑娘有几分颜色又相对平凡就真害怕了,每到选秀之时,大逃亡是必然上演。
“若是入选话,展姑娘就……”叶荞没再说下去。就像叶菱被凤曜看中选为正妃,这都是需要高呼万岁谢恩事,哪能说可怜呢。
展太太道:“听飞哥说初选已经过了,过不了多久就要上京来。要是真有时运,后刷下去就好了。”
选宫妃很严格,一关关查很严,若是后落选那条件就离皇家标准很接近,平常人家肯定会来求亲。据说当年有位跟宋太后一起入选,进入决赛圈后却被刷下去某位,回家之后家里门槛都要被人踩平。结果她自己却立志终身不嫁,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差,落差太大。
选宫妃怕就是入围了,结果后成了不起眼才人之流,或者直接成了宫女、女官。将来多半没有好结果,幸好永昌皇帝还很年轻,万启皇帝死时后宫里就有才进宫没多久,连皇帝面都没见过就直接殉葬了,死不是一般冤。
“也只能是听天由命。”叶茜也跟着叹口气,大楚朝后宫制度对女子来说真是个大灾难,真不如像前朝那样挑勋贵之女呢,至少不会这样大规模殉葬。
展太太又有几分不滋味道:“飞哥儿来回奔波打点了这些日子,还给太监嬷嬷们塞了钱,当初那两根簪子情,也算是还完了。”
叶茜和叶荞听得都有些无语,展太太常说这种不伦不类话,让人接都没法接。不过她们倒不觉得展姑娘多过份,展姑娘舅家能选秀之列,家境虽然富,应该很一般。展姑娘又是个寄居,看这回选秀舅家表现,只怕日子也不是很好过。真心疼爱话,会带让她跟自家女儿一起躲。一个小姑娘家,生活不容易,她又能如何。
展太太絮絮叨叨又说了以前许多往事,不外乎是展家以前富裕,展姑娘舅家家境很一般,常来打秋风。舅舅把展姑娘接走,多半也是没安好心,其实就是看中前头太太嫁妆,把展姑娘打发到宫里去,舅舅家也就理所当然吞掉这些嫁妆了。
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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