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擒之何益,”沮授思忖一番摇头道,对文远的话,他倒是有不同见解,“这些人据我所知骨头都是很硬的,就算是抓了也未必能问出什么來,而且董侍中你有些误会主公的意思了,主公是我们之中最早发现董承私底下有小动作的人,他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警觉,之所以一直留着董承,并非是心慈手软,而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寄望一举拔除朝中不安分的的枝节……”
“原來如此,昭受教了,”董昭闻言恍然大悟,汗颜拜道。
沮授的话还沒有完,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回想什么事情,喃喃自语道:“此外,主公还有一个更深远的考虑,这里还是暂且不说了吧……”
众人见沮授说的凝重,皆知机闭口不问,依旧继续商讨之前的事來。
沮授整理了一番思绪,道:“虽然不知陛下出宫狩猎与董承等人此次城南聚谋是否真有关联,不过我等身负替主公维持后方的重任,眼下局势严峻,情况却扑朔迷离,由不得我等不谨慎对待,如果真遇上什么紧急状况,我等也不得不事急从权了,各位先暗中调查,如遇上棘手困难尽管放手去办,主公那边,自有我來担待,”
众人闻言大喜,沮授这一句话松口,就说明他已经同意了董昭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的观点,有他给众人扛着,众人之前缚手缚脚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不见。
沮授素來持重,忠心不二,又有大局观,文远出征在外将后方交给沮授就是看中了他这些优点,沮授在后方,从沒有做过什么让违背文远号令的事情,此次实在是因为在场都是思虑深沉之人,从游猎和聚谋这两件蹊跷的事情上,他们已经潜意识中嗅到了危险……
“可从这些人的亲眷家仆身上下手,这些人是硬骨头,他们府里的亲眷下人也都是硬骨头吗,只要找到其中知晓内情之人,则迷局必然真相大白,”贾诩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此前众人商议事情他沒有发表一句意见,不过他不说话则已,一出言总能一针见血。
…………
秦庆童今年二十一二岁,生的细皮白肉,俊俏不凡,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一眼看去绝想不到他不过一个地位低贱的董府下人管事,还会以为是哪家的少爷。
其实秦庆童小时候过的特别悲惨,他自小父母双亡,靠村中邻里接济才活了下來,十五岁卖身为奴,到了董承府上做杂役,一直到现在已经一晃七年。
秦庆童生的俊俏,加上口齿伶俐,在董府里很讨主人家喜欢,入府之后日子很快好过起來,不过真正令他改头换面,人生有了巨大转变的际遇当属从长安出來的那一年。
那一年,家主董承救天子逃出长安,秦庆童随着董家老小还有上百名家丁护院坎坷东迁,一路上可说是历尽了磨难,饥饿、山贼土匪的袭扰,关中李郭两家兵马的劫掠……